这死丫头,不辱使命是这般用法吗?
何秋云又是被梗了一下,真是个没文化没教养的村姑!身无点墨就算了,还什么都做不好,不过,大寒天的让她洗那些衣物也够让她受的了。
十几年前何秋云也在宫中见到过许多掖庭的宫人,那些人食不果腹,每日都要做宫中最苦最累的活计,就这样还要时常忍受宫中各位小主贵人们的非打即骂,想到今日只不过让她洗洗衣服,何秋云不禁想还真是便宜她了。
钟沛儿真的开始洗衣了,说实在的洗衣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何秋云方才说的话,简单通俗来说就是——节约用水!但洗衣服哪里能不用水呢?难不成到河边洗?但天知道现在冰雪未融,哪里来的水?
对,她倒是有灵泉水,但用灵泉水浆洗衣物,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再说了,灵泉水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钟沛儿已经很感激上天给了她这个金手指,明白自己不能滥用,就是怕上天会有一天将这么好用的金手指收走,如此一来,灵泉更是不能用了。
她的确可以让徐沉策帮忙打水来,但何秋云此时就在一旁盯着她,钟沛儿也只能作罢,深吸一口气,便要烧火。
“柴火还要留着晚上烧火用。”
得,看来她今天是逃不过冷水洗衣的魔咒了。
钟沛儿暗暗叹了口气,认命的将那一篮子衣物拿在手里,便要出门。
“你去哪?”何秋云不满。
“我到河边浆洗,家中淡水不够,我出去想办法。”钟沛儿转头回答。
何秋云见她脸上不似有鬼,当下便满意的笑了:“如此便好,不过你得快点了,这日头阴得早,若是赶不及烧饭,我可饶不了你。”
钟沛儿点头称是,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徐家坐落在钟家村最里头,隔着十几米远就是后山河道,经过这两天的日照,河道上的冰却是融化了许多,不过仍旧有许多冰碴子。
钟沛儿犯难了,这样浆洗,不知会洗到什么时候去,但如今也没有旁的好法子。
正当她冥思苦想之际,身后却传来一声嗤笑:“我当是谁呢?原来竟是徐夫人,怎的,新婚三日便要在寒天冰日浆洗这些粗布衣物,一向心比天高的徐夫人竟是能忍让至此?”
来人一阵清朗嗓音,钟沛儿有几分熟悉,转头一看,竟是那许久未见的李成玉。
新婚之日,钟沛儿倒也没有注意到李成玉有没有来,不过他是理正的侄子,知道她跟徐沉策成婚的事情,并不是难事。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如何想来不必向任何人解释。”钟沛儿回过头,淡淡道,伸手用盆直接从河里捞了一盆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