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夫人的话,季风突然垂下了眸,暗暗叹息一声。
他并非是忠臣、也并非奸佞,无非是朝堂之上最为中立的直臣。
对于徐沉策,他并非有太多期待,只是老友沈清悟一直以来都对自个儿的徒弟倍加推崇,他也深知新帝不能服众。
但徐沉策这个前朝太子的身份,想要打一个响亮的翻身仗,难上加难。
若他是徐沉策,恐怕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娶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那些朝堂上的老头子,哪个不想拉拢徐沉策?只肖许下后位承诺,那些老头子还不为他多半筹谋?
真不知说这人太狂妄了些好,还是说他对此女情真意切好了。
合该都不是他季风该管的事,既然老友没有发声,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离开了驿馆之后,钟沛儿赶紧到苏丹家的药膳馆换了五百两银子。
因着钟沛儿之前推出的方子不管是味道还是效果都十分好,药膳馆的生意也是盘盘高升,所以见钟沛儿又送了新的方子来,苏丹试也没试,直接结算了银两给她。
本来苏丹是要留下她一同吃饭的,但钟沛儿今日事情比较多,所以便很快离开,来到了城东头的几家药铺。
“是钟姑娘啊,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您这是成亲了?”药铺的学徒认识钟沛儿,见她已经盘上了妇人的发髻,好奇的问道。
“是啊。”钟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上的发簪,那发簪并非是徐沉策送的那一个,而是普普通通的木头簪子,是原主最爱的发簪之一。
那学徒连忙道:“那真是恭喜了。对了,您今个儿过来也是来送药的吗?”
学徒不由自主的便将双眼放到了钟沛儿身后的背篓里。
之前钟沛儿经常到此处卖药,每次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因而学徒也很好奇钟沛儿这次是送来了什么灵丹妙药。
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走的什么路子,那钟家村的后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荒山罢了,这人倒好,竟然每次都能找到奇珍灵药,令人不佩服都不行。
他们几个学徒虽然在药铺子上工,但也经常要跟着师傅上山采药,只是从来没有这位钟姑娘如此好的运气。
钟沛儿笑了笑:“是带了些药材过来,不知掌柜的今日在吗?”
卖药这种事,普通的药材学徒便能做主,但是这钟姑娘可不是普通人,因而每次过来都是掌柜亲自接待。
“在,我这就给您去叫,您帮我看着店哈。”听她这么说,学徒倒是更好奇了,屁颠屁颠的便跑到内堂去喊掌柜的了。
这会药铺子没什么人,除了钟沛儿也就只剩下一个客人,正扇着折扇坐在药铺的椅子上,看样子是在等伙计抓药。
不过见学徒离开,那人倒是搭话了。
“敢问姑娘也是大夫?”
钟沛儿转过头,便见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