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叫一个铁口直断,虽然口气委婉,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就差没直接指着钟沛儿的鼻子说那她跟药膳馆勾结了。
县官夫人一听脸色也不大好,一个是她多年交好的闺中密友,一个又是自己非常喜欢的小辈,被人这么说,她自然不乐意听。
“小侯爷这话就有些严重的,钟大夫虽然年轻,但医品高洁,在村子里治病都是不收诊金的,她万不会将病人的身体当儿戏。”县官夫人言之凿凿,钟沛儿闻言不禁心生感激。
那小侯爷还想再说什么,但那杭豫鸣却不耐烦地插话道:“大哥,想来这些人也不敢对三弟做什么,现在我们搞清楚又如何?三弟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说你,还不赶紧开药,不是说什么神医吗?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方子到底有多好!”
那小公子虽然口气很冲,但是却也刚好解了围,钟沛儿见此,也就没有多做计较,而是在小厮送来的笔墨纸砚上洋洋洒洒的写下药方。
县官大人跟夫人曾经见识过钟沛儿的字,对她的字赞不绝口,不过这几个小公子却是没见过的,看到钟沛儿的药方之后,那小侯爷眼里闪过一丝惊叹。
就连那杭豫鸣也不甘不愿的念叨了一句:“这村姑的字儿倒是写的不错,不过就算你字写的再好,要是治不好我三弟,我拿你是问!”
钟沛儿当即就想翻个白眼,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威胁上了!
只不过钟沛儿也知道自己此时是一个一无权势、二无功名、三无黄白之物的三无少女,自然得罪不起这些从外头来的达官显贵,不过也不能说她不能犟两句吧,毕竟谁都是有脾气的。
“刚才已经说过了,令弟的心疾并非可以痊愈的病症,只能拿药吊着缓解,若是家人仔细些,也与旁人无异。”
“什么嘛,明明就是你医术不精,那鬼医就能——”
“豫鸣!”刚才那名唤豫鸣的小公子话音未落,那小侯爷就立即制止了他。
不过即使那小侯爷厉声制止,但钟沛儿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两个字——鬼医。
原来他们是来找鬼医的?
钟沛儿觉得自己真相了。
否则此时正值初春之际,天还未暖,他们这种达官显贵又如何会到这个地方游览?看样子他们在此地并非有亲戚,否则也不会把病人送到府衙来麻烦县官大人了。
没想到这鬼医的名号如此大,就连朝堂中人都在找他治病,只不过他们要是想求鬼医治病,那就得失望了。
徐沉策说过鬼医曾经发过誓,不再治病救人,钟沛儿相信是真的。
古代人跟现代拿发誓当放屁一样的人不同,鬼医发誓自然会遵守誓言。
虽然他行事总是不着调,但短短几日钟沛儿也能看得出来,她这个不请自来的师傅还是有点人性和原则的,否则即使逼迫她,她也不会当鬼医的徒弟。
想到这里,钟沛儿顿时想到,虽然鬼医不能治病,但是她却可以将这件事告诉鬼医,然后跟他研讨医术啊,既然他不能救人,那就换她来救。
想到这里,钟沛儿心中充满激动。
见小厮已经将药方拿下去了,钟沛儿便道:“我已经将药方写出,如若小公子多年如一日的坚持服药,对身体也是有益的。”
县官夫人知道她这是想离开了,便道:“钟大夫还有家人,今日麻烦你了,你要是忙的话就先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