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被小丫鬟带到了那小公子所在的院子里。
与四周阴沉沉的夜幕不同,院子里老远便可见灯火通明,看上去明晃晃的一片,在这片寂静里,显得与众不同。
“沛儿,你赶紧去看看,那位小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发病了,若是救不回来,恐怕——”县官夫人在院子门口见钟沛儿赶来,连忙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
钟沛儿竟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那位小公子的病情应当不会有反复,如今又怎么会突然发病?
给贵人看病果真艰难!
钟沛儿暗叹一句,敛去心中的惊叹,赶紧走到房间里。
哪曾想刚一进房门,就被那杭豫鸣给扯住了衣领:“你个村姑!都是你害了我弟弟!要是今天治不好他,你就给我陪葬!”
这说的是什么话?
钟沛儿上辈子见识过不少医患矛盾,但没想到在古代,医患矛盾依旧严重,这位杭公子莫不是傻了?他难不成以为自己弟弟是天皇老子不成?还想让人陪葬?
这等动用死刑的事情要是被人查出来弹劾,恐怕那位杭少兴小侯爷的官位都要丢了。
钟沛儿完全不惧,冷笑一声道:“你再不放开我,你弟弟真的要出事!”
“你个村姑!胡说什么!”杭豫鸣一听,当即又要发难。
杭少兴见他如此,连忙从屏风后走来,却见徐沉策单手将杭豫鸣的衣领提起来丢在一边:“公子请自重。”
杭豫鸣被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心里自然不舒坦,恶狠狠的瞪了徐沉策一眼,就要生气。
但徐沉策方才的可怖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杭豫鸣再想上前也得掂量掂量。
“豫鸣,莫要如此,钟大夫也不想三弟发病,关键还是要先去看看三弟。”杭少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即将钟沛儿带入屏风后。
徐沉策跟了上去,一个丫鬟连忙上前阻拦:“这位公子,你不能进去。”
“我可以帮忙打下手,你若是再敢拦我,你们公子出了事,就别怪我们。”徐沉策倒是将钟沛儿刚才的狐假虎威学的甚好。
屏风后,钟沛儿早已经在小厮跟丫鬟中间坐了下来,在床榻边上耐心诊脉,诊了好一会,钟沛儿这才将手放下。
“如何?”徐沉策虽然不懂医术,但此时见到那小公子一脸苍白,唇色也寥寥无几,顿觉不妙。
虽然能够凭借着武功将钟沛儿带走,但若这人真的有了什么问题,恐怕钟沛儿也很难独善其身。
毕竟现在他不过一介布衣,朝廷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如此一来,钟沛儿此行凶多吉少。
跟徐沉策想的一样,钟沛儿的眉间鲜少出现这样艰难的神色:“病来如山倒,拿我金针过来。”
动用到金针,这病情铁定不一般了。
徐沉策听到这里,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将钟沛儿的金针拿了出来,又跟小厮要了火,将金针一一从火上燎过,一根一根的递给钟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