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夫妻两个倒是无妨,但是女儿还小啊,若是因此丧命,她们夫妻俩有什么脸下地见祖宗?
钟沛儿的思绪被妇人打断,见那小姑娘的母亲脸上带着焦急,刚想和盘托出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这并不是钟沛儿第一次遇到束手无策的情况,但这一次却是其中最危急的。
此事不但险,而且还急。
想来这些难民来之后便已经将病毒散播了出去,也不知城中多少人感染了。
这事情要是得不到妥善的解决,那必定会扰乱秩序,到时候等待所有人的,唯有一个“死”字。
想到全城的百姓,钟沛儿终究还是铁了心,微微停顿了一下,钟沛儿这才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换上一张凝重的表情。
看着那妇人道:“如若我没有猜错,你们一行人定是都患上了同一种疾病,这莫非就是岭北传来的病?”
钟沛儿暂时还不知道如何缓解她们的症状,于是便打算从源头上问起,没准还能找到解决的方案。
那妇人没想到钟沛儿竟是已经知道了岭北发生的事情,面容一下子愣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却说:“不,这孩子多日未进食,又遇了冷,应是风寒。”
“咱们虽然是从岭北来的,但来时身上哪里有什么病,大夫您千万别误会。”
说罢,那妇人便一副小心的模样看着钟沛儿。
脑中的回忆飞快闪过,妇人来时碰上过不少这样的病人,那些健全的人生怕自己也感染上疾病,将她们当成野狗一般驱赶。
她们一家好不容易逃过了大劫,赶到了青木县这样还没有发生暴乱的地方,怎能因为病症再度被人驱赶?
想到这里,妇人的眼里不禁闪过一丝狼狈跟忌惮。
钟沛儿自然理解妇人的意思。
上辈子她便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些病人生怕自己得病的事情被他人知道,于是便百般隐瞒,但最终却因此错过了大夫的最佳治疗时期。
想来这妇人应当是怕她将她们报送官府驱逐出境吧。
想到这里,钟沛儿连忙解释:“您别着急,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小姑娘的病症严重,我必须要问清楚再开药,否则就是对病人不负责任。”
“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钟沛儿知道自己的解释无非也只是徒劳罢了,这些人的眼里都没了光彩,一看便知到一路上是苦过来的。
想来应当是经历了不少苦难,如今才如此敏感。
钟沛儿想的不错,那妇人听后并没有放下戒心,反倒是更加害怕,当即便道:“大夫,我家小女当真不过是风寒罢了,万万不可能是岭南传来的病,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算了,简直是说不通,况且此时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钟沛儿这会是在蛋糕房后面的巷子里为她们诊脉的,但这西街人多,即使是巷子,也有不少过路人经过,甚至还有些已经开始望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