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青木县便没有再下过雪了,此时候气温逐渐上升,隐约中可以看到春天的雏形了,院子里的小草似乎都冒出了嫩尖儿,看上去蓬勃飞扬。
几个孩童正在院中央玩耍,看到钟沛儿来了之后,连忙回去叫大人过来了,身后那两个汉子也早已跟了进来,对钟沛儿连声感谢。
寒暄几句之后,钟沛儿赶紧进入正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钟沛儿此时的心情却多了一分忐忑跟紧张。
或许是因为还不确定这药究竟有没有效果,钟沛儿头一回在面对病人的时候胆怯了几分,颇有些踌躇的感觉。
将手轻轻的搭在病人脉搏上,钟沛儿的信心好像忽然一瞬间便回来了。
也是,即使不能将病人完全治好,也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至少已经大概了解了瘟疫的特性,还取得了一些进展。
想到这里,钟沛儿倒是一点都不怕了,当即便全神贯注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对钟沛儿诊脉好像格外的好奇,明明都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但是此时却全都围了上来,个个聚精会神的看着钟沛儿的神色。
这一次诊脉,用的时间好像比以往更加久,在这么多人的围观下,钟沛儿也不禁多了几分紧张。
钟沛儿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把脉。
时间随着房檐上的雪水一滴滴的掉落,谁也不知道此时过了多久,房中鸦雀无声,似乎今日每个人都有些奇怪,不知不觉便屏住了呼吸。
就在众人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钟沛儿终于动了,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手从病人的手腕上拿了下来。
“痊愈了。”钟沛儿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淡定,但是谁都不会知道,她心里面此时有多么的紧张。
瘟疫来临的时候,只是将将入冬,但此时,春天都快要来临了,将近两个月的日子里,钟沛儿每一天都过的紧巴巴的。
不仅要给难民营里的人看诊,还要四处寻觅药草,跟别提那写下的药方,都可以凑成好几本书了。
众人听到钟沛儿的话后,皆是一愣,但是很快便爆发出各种声浪。
“当真好了?”说话的是刚才被钟沛儿诊脉的病人,她是这里唯一的老人了。
如今已经六十多岁,儿女都在那场瘟疫中丧失了性命。
来到青木县后,老太太也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身边总算还有几个旁系亲属看着,但没想到如今自己竟是被人给治好了。
说起来也是苍天弄人,为何这解药就不能早些被研制出来?
老太太一问,所有人立刻闭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盯着钟沛儿看。
众目睽睽之下,钟沛儿竟是也难得的语塞了,或许是心情太过激动飞扬,钟沛儿竟是差点说不出话来,好在后头思绪回神。
钟沛儿这才用力的点了点头:“是啊,病好了,想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