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策此时还不知道钟沛儿竟是开始胡思乱想了。
他只是心疼养母跟师傅蹉跎多年。
曾经他也问过母亲为何不见师傅,但是那时候母亲却只是流泪。
在最艰苦的时候都没有流过泪的母亲,竟是会在他提到师傅的时候泪流满面,这让徐沉策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如此,他倒是再也没有在养母的面前提过这件事了。
原本何秋云也说过,她一辈子或许都会呆在那个小县城里头,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竟是会跟着钟沛儿一同来到京城。
几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他们若是到平邑大将军府里拜访,自然是逃不过何秋云的眼睛,也不知道何秋云心中是否会百感交集。
“那我们还去吗?听你师傅的口气,咱们不去,好像不大好吧。”钟沛儿有些犹豫,但这两人的事情,又跟自己何干?
她若是管的多,那才是不知礼数。
“自然是要去的,只是怕母亲知道了后会——”说到这里,徐沉策当真有些无奈。
记得他小时候,母亲告诉过他,平邑大将军就是自己未来的姨父。
从小到大,徐沉策的功夫都由沈清悟来教,而他也隐约记得,沈清悟跟何秋云的婚事是自小便被定下的。
但是如今,他们却形同陌路,长长十几载,他们竟是连一面也没有再见过。
这倒是让钟沛儿迷惑了,不禁问道:“你曾经提过,你师傅在你小时候便一直教导你功夫,想来母亲也是知晓的,为何如今到了京城,母亲却会说话呢?”
虽然何秋云难免会在意,但是拜访自己的恩人无非是人之常情,况且钟沛儿此时也有了几分兴趣,倒是想看看这师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沉策摇了摇头:“你有所不知,母亲先前是不打算跟我回京的,如今想来应当是为了你。”
“她跟师傅十几年未曾见过一面,若是咱们去了,师傅难免会借此机会有来有往,届时母亲自然会不喜。”
“你的意思是你师傅想见母亲?但是母亲却一直将你师傅拒之门外?”这倒是让钟沛儿有些奇怪了,顿时便对他们二人年轻时候的故事起了几分兴趣。
或许是如今的难题全都解决了,所以钟沛儿难得的八卦了起来:“我倒是觉得,十几年过去了,母亲应当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
“再者说,这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今你又是官拜三品,母亲作为当家主母,难免会有推脱不了的应酬,日后见面定是少不了的事儿。”
徐沉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见他皱眉,钟沛儿忍不住伸出右手在他眉间轻轻抚平:“好啦,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不如咱们先去看看母亲的反应,再做旁的打算。”
“也好。”徐沉策轻笑的将钟沛儿手从自己的眉头上拿了下来,轻轻捏了捏。
“好啦,先去做正事。”许久未曾亲近,他这般倒是让钟沛儿不好意思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何秋云身边正围绕着几个丫鬟。
来之前钟沛儿便给两人准备了几身上好的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