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此事之后,张佩环便是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在家中,她本是唯一的嫡女,处处受到宠爱,但是下面的庶姐庶妹也是不少的。
女人多的地方,事情就多,这勾心斗角的,还不够瞧呢。
那些姐姐妹妹一听说张佩环的事儿,个个都跑来嘲笑她,还大肆赞扬这钟沛儿德行,更是让张佩环气的咬牙切齿。
今日正巧来这赏花会,便是要给这钟沛儿一个颜色看看!
会医术又如何?这京城少不了好大夫,但是这名门淑女可是不可多得的。
她都打听过了,这村姑连私塾都没上过,更别提是作诗了,等会就等着看她出洋相好了,看她还怎么得意下去!
想来此女若是要脸的话,定是会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日后最好是呆在家里头足不出户!最好被徐将军休了!
想到这里,张佩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双目得意的朝着钟沛儿瞪了过去。
这明目张胆的模样,若是不信此事跟她有关,就是傻子了。
如此这般,倒是让钟沛儿心里头没来由的一阵细微的紧张。
这事儿自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在她看来,不会作诗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算是等会自揭短处也是无妨的。
只是这人都活一个面子,她若是真这么做了,恐怕后头的流言便会传出来,没准许多人还会以为她目不识丁。
再者说,人家摆明了打算搞鬼,她若是不战而逃,难免不是自己的作风,更是丢了现代人的脸!
正当钟沛儿深想着,场面便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作诗自然是大放异彩的好机会,人人都跃跃欲试。
毕竟是展示自己的机会,若是能有幸得了个好句子,兴许还能入了哪家公子跟夫人的眼儿,这亲事自然是不愁的了,所以许多姑娘都纷纷兴奋了起来。
“春江水暖鲑先知,长岸柳树一点绿。”
“晨露斜置不胜折,嫩枝绿芽花先开。”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倒是将这个气氛炒热了。
那杭老夫人余光见钟沛儿面色如常,心里头大概明白了,这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不禁十分欣慰。
不过很快杭老夫人便皱起了眉头。
“哎呀呀,都说咱们京城第一美人能文擅墨,亲戚书画样样精通,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呢。”
这话说的便是那张佩环了。
方才钟沛儿留意到那张佩环用一句“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赢得了满堂喝彩。
她原本就是第一美女,又是张丞相的嫡出女儿,此时自然是风光无限。
但就在这个时候,张佩环却难得谦虚了,便道:“我不过是随口对上了一句罢了,哪里担得起才女这个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