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沛儿这一番话,或许是说到了那小兵的心坎里去了,这么一来一往的,倒是让他打开了话匣子,便是说:“是啊,这徐大将军也怪不容易的。”
“我这小兵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的将军,若非将军身先士卒,恐怕今日躺在床上的便是咱们这些人了。”
钟沛儿一听,心顿时有些涩涩的。
不多时,药总算是煎好了。
钟沛儿便赶紧将药盛在碗里,赶紧走进去,不过走到营帐里的时候,却差点被身旁桌上的东西给绊倒了。
那旁边的小兵见此,竟是没有先顾着那人,反倒是连忙拿起那旁边险些掉落的盒子心惊胆战道:“还好还好,没有摔坏,我说小兄弟,你这走路可是得当心点啊。”
钟沛儿见他十分宝贝那盒子,便是随口一问:“这是何物?”
那小兵见钟沛儿问,下意识的朝着徐沉策看了一眼,见他还在昏迷当中,索性小声道:“这是将军夫人的遗物。”
“咱们离开的时候,将军夫人刚走,大将军甚至没等到人的头七过了,所以便将夫人的遗物一直带在身上。”
“这可是重要东西,说起来,咱们将军也真是个长情的了,我这守夜的时候,时常看到将军拿着这发簪端看呢。”
一边听他说,钟沛儿这才看到了那盒子里头装的东西。
原来竟是他们成亲之前,徐沉策送给自己的那枚红玉发簪,那簪子如今仍旧被保存的很好,看上去应当是有人时常擦拭。
只是这簪子的柄端略微有些圆润了,也不知这人究竟是擦拭了多少次。
想到徐沉策这般惦念着自己,钟沛儿一时之间悲从中来,竟是差点忍不住要哭出来。
不过她现在可是不能哭出来的,便是只能忍住,缓缓走到了徐沉策的面前。
这药实际上是从灵泉中拿出来的。
说到这儿,钟沛儿不得不感谢自己,当初离开青木县的时候,将那后山里头好些好东西全都移植到这灵泉的做法。
想来当初还是徐沉策帮着自己忙活呢,如今竟是当真派上了大用场,世间之事,也就是如此了。
徐沉策没有醒,钟沛儿便是只能用芦苇杆,给徐沉策将药强行灌进去。
只是喝了药之后的徐沉策却忽然之间发起了高热,钟沛儿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便是担惊受怕了起来。
此时若是徐沉策出了问题,她定是会悔恨交加。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之症,钟沛儿便不停的给徐沉策换着帕子,但是徐沉策不仅没有退烧,反倒是热的越发厉害了,整个人看上去火红一片,但是手脚却仍旧是冰凉无比。
此时徐沉策的安危那可是让所有人惦记的事儿,钟沛儿这么一出自然是引来了好几个大夫。
那胡老大夫便是不屑道:“就知道你这小子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当初说的如何好?如今竟是害的将军发起了高热,你可知这高热多么严重?若是将军出了事儿,看你怎么办!”
“就是,听他那么大的口气,还以为是个厉害人物,我看没准就是胡说八道的江湖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