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倒是显得这冷馒头弥足珍贵似的.
但是钟沛儿却是一时拿不住主意了。
这东西虽然能果腹,但是里面的霉菌斑驳,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腹中的胎儿有所影响。
想到这里,钟沛儿顿时迟疑了。
那女人见钟沛儿慢吞吞的,竟是想用双手抢夺钟沛儿手中的冷馒头。
人性便是这样,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一旦成了竞争品,便显得弥足珍贵,让人忍不住要当成个宝贝。
钟沛儿也没有逃过人性,见那妇人要抢,这才作势要咬那冷馒头,但就在那人凑近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子香味。
但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一直十分嘈杂的声音。
钟沛儿被那冷兵器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冷馒头瞬间落在了地上,灰扑扑的,旁边的女人见此眉间一皱。
很快外面的人便进来了,钟沛儿还没来得及捡起那冷馒头,便被人押了出去。
一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旁边几个士兵并不跟她多说一句,漫漫黑夜,钟沛儿只能感觉到自个儿是朝着大将军的营帐走去,心底不禁抽紧。
莫非是徐沉策的身体又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里,钟沛儿便是再也按捺不住了。
本就腹中空无一物,又是担惊受怕,还受了凉,纵然是铁打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钟沛儿还是一个孕妇,此时更是只能艰难的在路上缓慢前行。
“人带来了?快进去。”面前是那个此前下令将钟沛儿关押的将军,应当是军中副将。
此时看到钟沛儿,便赶紧将人叫了进去。
钟沛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凭着惯性走了进去,却发现里头竟然是师傅。
鬼医此时正像模像样的帮着徐沉策诊脉,而徐沉策此时也已经悠悠转醒。
两人四目相对之际,钟沛儿眼里迸发出一阵泪光,她不曾想如今自己竟是能看到他醒过来。
“所有人出去。”徐沉策淡淡开口,嗓子说不出的沙哑。
那旁边的副将还心有疑虑,自然是不敢放着钟沛儿这等“南疆中人”留在大将军的营帐。
但是徐沉策此时却是气势全开,看上去威严异常,那副将虽然心有不甘,但最后却还是听令离开。
徐沉策要求他们离开十丈之远,想来他们也是不明白。
见他们离开,钟沛儿实在是忍不住了,连忙小跑到徐沉策的床榻之前:“你醒了。”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但是最后却只能吐露出这般苍白的一句对话。
两人四目相对,鬼医缓缓退到一边。
徐沉策只轻轻点头,眼神似乎有几分迷茫,似乎还在反应。
钟沛儿知道他中了毒,生怕他认不出自个儿了,便是直接将帽子掀开,一头如瀑布般的黝黑长发飘然落在肩头。
“是我。”钟沛儿情不自禁的握住徐沉策的双手。
时隔两个月再见到他,总让钟沛儿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你当真没死。”徐沉策十分虚弱,钟沛儿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总算是忍不住了,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嗯。”她说不出多余的话语,只能自顾自的点头,表示自己的心中的想法。
两人久久对视,似乎隔了几年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