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晚上想要出院,丁默邨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不自在。
毕竟李士群在76号起主导作用,虽然丁默邨排在第一,但实际上众人都以李士群为主。
丁默邨叹口气,下午两点四十,甄稳能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他,这让他对甄稳更加放心。有些禁忌的话也一点点说了出来。
“我就弄不明白,一个受过枪伤的人,不好好在医院养伤,为什么急着回来?”
其实,丁默邨心知肚明。李士群害怕权利被颠覆,因此急着出院。
甄稳附和道:“这个真的无法理解。每个人对痛感的耐受力不同,也许李士群是个列外,他的痛感不太敏感。”
丁默邨直摇头:“中川课长明天怎么安排?”
“咱76号有您,李士群,吴四和我参加。听说在一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举行庆祝。”
“隐秘之处?我看特高课就很隐蔽,没看那大门前,都看不到人影。哪里能比那里安全?”
“但是,听中川课长之意,不是在特高课。只有等到明天,才知道去哪里。另外,中川课长对钟表非常满意。”
“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丁默邨有点口是心非。
三点二十五,甄稳坐在办公室,背靠椅背闭目休息。
憨二宝依旧依靠门站立,这已经是习惯。
四点三十分,李士群坐在病床上,叶季青在旁陪着他,只等甄稳五点来接。
李士群看上去颇为憔悴,脸色暗淡呈灰青色,嘴唇有些起皱,有一些唇屑翘起。
日本军医检查完,点点头:“李士群先生,你的伤口愈合的超乎我的预料。没有感染迹象,只好伤口包扎好,不要崩裂,再有三天就会完全愈合。”
李士群道:“谢谢大夫,这全仗您的医术高明。请问,若是伤口崩裂,会有什么后果?”
“那会威胁你的生命。你说话语气无力,元气大伤,很难抵御再次伤害。为了自己的生命,这三天之内,不要生气,以免崩开伤口。”
“谢谢大夫,等我恢复之后,必前来表示感谢。”
下午五点整,甄稳的车停在医院大门外。他下车站在门前,看着李士群扶着叶季青慢慢挪了过来。
来到门前,甄稳急忙迎了上去,伸手扶住李士群。
“主任慢些,身体重要,为何不多住上两日。”
李士群慢腾腾抬腿进了车里,等坐稳长嘘一口气:“明天是中川生日,76号若是不去人,有些失礼。我的伤已经没有大问题,大夫说,养几天就会好了。要等元气彻底恢复,还得些日子。”
叶季青坐在后座,嗔道:“都是那莫孤独害的,怎么如此长时间连个人都抓不住?”
李士群皱眉道:“你女人家懂什么?连特高课都抓不住他。我这已经很是幸运了,若不是莫孤独被人撞了一下子弹打偏,现在你哪里还能见到我?”
甄稳道:“主任,我直接给你送回家?”
李士群道:“不,先去趟特高课。”
车开的缓慢,以减少颠簸。李士群一阵感叹,生死之间只差一线。
叶季青道:“你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你一定能光宗耀祖……”
李士群脸色沉了下来:“闭嘴。”
李士群心道,何来的光宗耀祖?自己是汉奸一个,祖坟不被刨了已是万幸。何来奢求光宗耀祖。
等将来移居日本才是要事。
叶季青又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叫吉人自有天相,这是将来能做大官的。这世上哪有几个人挨上一枪不死?别说挨枪,就是被车撞一下,多少人都一命呜呼……”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