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弘缨神『色』凝重，看了看四周，她说：“最近你都在你的公馆，没回家里来住，所以不知道这事。每个夜晚，接近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我就会听到玻璃弹珠的声音。”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让人费解的窒息。

不过杜弘深不怕，他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怪。

可是姐姐就不一样了，她紧张地拉着他的手：“这栋宅子在我们出生前已经存在了。”

“姐，或许是因为结婚的事，您太过紧张了，晚上才会听到那样的声音，这是幻觉。”

杜弘缨转头看向客厅的墙壁，那些声音就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

她继续说：“我听一些长辈和老佣人说过，这深宅大院里容易闹鬼，这些鬼都是过去在宅子里受尽折磨的人，特别是女人，有些都是被主母给害死的。”

吸一口气，杜弘深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神经兮兮的姐姐，拍了拍她的手。

扬起平日里鲜少出现的笑容。

“您就安安心心地睡吧，待后天你嫁给了伊藤少佐，就不住这里了，如果还听到那个声音，证明是您压力太大。”

姐姐点点头，站了起来，对他笑笑：“弘深，别走姐姐的老路，既然已经有喜欢的人，就好好把握。”

“姐，我知道您不开心，也知道您为这个家牺牲了很多，既然不愿意嫁给日本人，那为什么不跟爸妈说呢？”

眼睛突然有些湿润，看着姐姐做了自己不情愿做的事，他的心里，很难受。

姐姐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绵软。

“好了，别说这些不开心的，我就要嫁人了，大伙应该开开心心的，我还要在大婚之日，听我这个懂事的好弟弟给我请的戏班唱戏呢。”

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杜弘缨迈着步子，和弟弟一起离开客厅，各自回房。

——

有两个星期没回到家里了，进了卧室，杜弘深脱了衣服，冲了个澡，便像躺尸一样睡在床上。

可是怎么也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打开抽屉。

拿出一本影集。

翻到那一页，借着昏黄的台灯，看着那一张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