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呆了,这杜弘城怎么一回来就这样,好似对所有人不满一样。
杜英彪脸『色』难看,“小兔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
“就是没有胃口,整个杜家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女人来管东管西的!”
方舒妤见儿子这样,虽然也理解他此时不明情况,可是,他这样确实不合适。
冷冷地看着儿子,方舒妤道:“不得对你的英阿姨无礼!”
杜弘城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转身就走。
方舒妤叫道:“你给我站住!”
杜英立刻对方舒妤说:“随他去吧,这孩子从未见过我,也正常,生分也是理所应当的,过一阵就好了。”
杜弘深看弟弟出去了,随即起身,对杜英彪说:“爸,我出去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英彪默许,杜弘深转身跟了出去。
出去,只见杜弘城快步上楼,杜弘深追了上去。
“弘城,你难得回来,大家图高兴一起吃饭,你这样子甩脸『色』,大家都很尴尬和为难。”
儿时的杜弘城与杜弘深感情颇好,此时便也能心平气和地和哥哥说上话。
转过脸来,便一脸恼样,“哥,尴尬,我觉得他们才尴尬!
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父亲不让我妄加议论那些日本狗,姐姐嫁给了日本人,听闻现在掌权杜家的那个女人的女儿本来是许给您的,现在也嫁给了日本人……
这……这就不尴尬?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什么呢?”,杜弘深理解地看着弟弟,语气温和地说,“我们可是一家人,而且杜家家业庞大,稍不注意,一夕之间都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们其实也很为难,你姐姐她,也很为难。”
杜弘城低眉,两条浓密的眉『毛』把眼睛压得更深沉了。
他薄唇轻启,哀叹一声:“去留肝胆两昆仑,为何谭嗣同可以做到,我们就不行?这些都是借口!那一桌子好饭好菜,都是借由笼络日本人得来的,我看见就想吐!”
杜弘深凝眸看着弟弟,“你真是『乳』臭未干,『毛』羽未丰的年轻人啊。要这样说,你留学的钱,不也是这么来的?你去的,可是鬼子在的地方,那这样讲的话,你饿死算了!还如何谈精忠报国?”
“师夷长技以制夷,我那是学敌人的本事来对付敌人,这哪能一样?”
“三弟,”杜弘深语重心长地说道,“谭嗣同当年提倡废科举、兴学校、开矿藏、修铁路、办工厂、改官制等变法维新的主张,这些事情,哪一样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若我们不表面做到与日寇亲善,怎么能釜底抽薪,批导呢?”
听大哥这么一说,颇有道理。
杜弘城心里有愧,只怪自己年轻气盛,参详不周。
低头思索了一下:“不过事已至此,我断不会折返回去!”
深知三弟好面子,杜弘深理解地笑了起来,“不回去也罢,只怕你舟车劳顿地回来,一顿好饭也没吃过,饿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饿坏了就饿坏了,反正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好,你回房休息,待我们吃完饭,我让厨房准备一些给你送过去。”
杜弘城笑了笑,“还是大哥最懂我!”
“少来,一会儿给你送去。”
回到餐厅,一席人都在吃饭了。
坐回位置上,宋梓瑶小声对杜弘深说:“看来你这个弟弟,比你肝火还旺。”
杜弘深纳闷地看了一眼宋梓瑶,难为情地说:“你瞎说些什么呢?”
宋梓瑶抬起碗,调皮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