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衿悠悠的转过身子,身后是那层因为一把小锁将自己毒打的人,也是在下雨打雷之时将自己拥入怀中之人。
“噗通!”
压抑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南子衿颤抖的跪倒在地。
“你,……你是……”
南怀玉的嘴角颤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白日刚刚见过,但是他已经否认了那种可能。而且刚刚查阅记录回来,确实没有其他的离教弟子,也就是说,此人不是教中之人,是一个外人。
但是,现在,他的内心动摇了。
那间小茅屋之前的那道身影,像极了曾经的那个孩子,那个大哥托付给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侄儿的孩子!
“叔父……衿儿……回来了!”
泪水如雨下,现在的南子衿不需要隐瞒。
南怀玉的身体晃动一下,堪堪站住身子,艰难的抬起右手,指着跪地的那南子衿说道:“你,你叫我什么!你,你究竟是谁!”
南子衿依旧跪在地上,只是挺直了身子,叫道:“我是南子衿,是您一手带大的南子衿啊!”
南怀玉的身影一闪,已经是来到南子衿的身前,看着这英俊白皙的少年,摇着脑袋道:“不,不,你不是,你不是!衿儿的样子我记得清清楚楚。”
南子衿一脸的苦笑,喃喃道:“那一年,我偷了一把小锁,背叔父你毒打一通,那时的你边哭边说,‘你让我如何跟你父亲交代!’。”
“还记得那棵歪脖子树吗,在那里我被一群孩子扔石块,还被人骂道是罪人之子,是你出现,将他们赶走……”
“那是一个雨夜,电闪雷鸣,狂风不知刮飞了几次屋顶之上的茅草,你是捡了盖上,又是捡了盖上,最后索性就是指天大骂……”
……
……
南怀玉哭了,这样的一个人哭了。
泪水如雨下,在一个这样的男人脸上。
他已经记不清,记不起,那是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每天都会回到这间小茅屋,不管有多晚。
旁边的小茅屋每日都会打扫,他幻想着有朝一日,那个孩子会重新回到这里,那时,他就会给他自己的一切。
当初,他做不到,现在,他可以。
……
“衿儿,你是衿儿!”
二人相拥而泣,十多年的距离瞬间就是被泪水洗刷。
这种如叔如父的感情,已经是远超一般的亲情。
……
夜色微微凉,衣衫摆动之际,南怀玉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玲珑的金黄色钥匙,轻轻的开启了眼前的这座小茅屋。
门被打开,一股茅草的味道散发出来。
南怀玉点上了一盏小油灯,就立在房屋的一侧。
南子衿的双眼之中满是触动,眼前的一切,同当初自己被赶走之时一模一样。一桌一椅,都是叔父当初亲手打造,一个不大的小木床,靠在茅屋的一侧,上面铺满了稻草。
稻草很新,没有丝毫的发霉,显然是经常更换。
“这里我都没动,只是会时常的打扫一番。”南怀玉恢复了常态,只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分慈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