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理解罗斯人的强大?
仅仅是人多?
深处帕兰加营地,乌夫贝特难以相信这是一支军队,或者说罗斯军本身已经超越了他对于军队、战士的理解。
营地里篝火密密麻麻与满天星斗交相呼应,而帕兰加这个小定居点被挤在中间,其周围尽是罗斯营地。罗斯人很明显的尽量做到不干扰本地人的生活,或许这与当地人出了一个伯爵有关系。
达普库斯,这个男人明明只是当地的普通人,只有神知道一个平凡的库尔兰人如何得到罗斯王的青睐。
倒也能从侧面证明了,真心臣服罗斯王可以得到和平。
罗斯王对棕黄色头发的当地人如此,对丹麦人更会如此吧。
乌夫贝特在罗斯营地吃到丰盛一餐,因被许可大肆饮用葡萄酒,如此酒香四溢的甜蜜珍馐自然要开怀畅饮一番。因不懂红酒的强劲后劲,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再在深度迷醉中脑子一片空白得迎来新一天。
是士兵粗鲁的踢踏唤醒了这个昏迷在篝火边的男人。
“喂。醒醒!梅梅尔人!”
“已经是……白天了?发生了什么?”老家伙使劲揉揉眼,再晃荡一下昏沉的脑袋,他试图站起来却有不禁摔了一跤。
他下意识到处摸摸,却突然摸到一个熟悉之物。
“啊?我的剑?!失而复得。”
虽不知为什么,自己被没收的剑现在已经出现在身边。他娴熟得将之挂在裤腰带上,认为这大抵就是罗
斯王的用意。
使劲回想一下昨晚的事,虽然罗斯人给了一份颇为苛刻的和平方案,想到以梅梅尔当地人口数以及其财力,咬咬牙拿出这笔贡品依旧可行。
他还想到自己不得不好生介绍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固然这样是给罗斯征服者出卖了情报,为了所有人能活命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知道,罗斯人上上下下都在塑造自己“讲道理有原则”的形象,是真实还是演戏?
事到如今乌夫贝特只能认为这是真的。
尽量恢复清醒的他注意到罗斯人正在异动,他们竟然在整理自己的营地。“对啊,他们计划今天开拔的。”
夕阳遮掩了骑兵的真容,今日天气晴朗,早晨的阳光过于明媚,透过澄澈的空气,一边是墨绿色森林,一边是蔚蓝之海,而在脚下是埋藏着琥珀的白色沙滩。
骑兵正在集结,他们衣着统一、头盔统一,似乎一切可统一之物皆如此。
这是难以想象的,因为每一个裁缝是手艺各有千秋,放眼望去罗斯军步兵骑兵衣着一致,究竟是一个裁缝做了数千套衣服,还是一大群裁缝做出了完全相同的?
乌夫贝特无法理解,索性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只因昨日那位趾高气昂的罗斯王,现在更加高傲得骑着马而来。
仔细瞧,罗斯王还戴着神奇的金冠——纯金打造的金冠。
“你醒了?头脑可还清醒?”
“醒了,可以……为大王效力。”
留里
克点点头:“看来你还是有一点犹豫和谨慎。无妨,很快我军就能抵达你的梅梅尔。叫Koup城是吧,我要看到当地人的望风而降,所以你必须赶紧回去。”
“我愿意效力,不过我当如何回去?”乌夫贝特摊开双手示意无能为力。
“当然是骑上我们的马。乌夫贝特,你非常幸运!本王将带领骑兵立刻赶到你的梅梅尔,顺便降低带回去。任何的事你去和你的朋友们说吧!”
“……”难道罗斯王食言了,不给自己时间而是罗斯军直接杀到?且慢,罗斯王真的知道路径吗?对!他知道路径!
乌夫贝特瞟一眼地上白花花的沙子,深知这就是完美的通途。
“你不要犹豫和担忧。你应该感谢本王的亲自带队!你就是担心我的军队进入梅梅尔后大肆劫掠,倘若本王不在,军队或许会一意孤行,但只要我在场,没有士兵敢拿你的哪怕一枚铜币。”
乌夫贝特多少想明白了:“这样的话,我可以轻易说服大家立刻臣服大王。”
“那就快上马吧。再给你一些干粮,我们在马上边走边吃。”
相比于陆军的磨蹭,骑兵战士上了马即可开启告诉移动,其速度与执行力于当前比海军更强。
辎重物或是鹿群运输或是海军运输,留里克现在掌握充分情报,所谓海军的两艘船轻易漂到了梅梅尔,意味着目的地距离帕兰加营地真的很******整的滨海沙
滩为骑兵行动提供便利,尤其是海波荡漾之地的沙滩被冲刷得极为平整,海沙还吸足了水,战马得以在上狂飙。
梅梅尔的主城在水道的右岸,沿着海岸线走的骑兵将不会遭遇任何障碍顺利抵达。
倒是抵达目的地后,罗斯军一定会面临一个难题——将战马、驯鹿以及其他人员物资运抵潟湖沙嘴。
这一问题留里克在行动之初就已经想到,就像是大军通过大量驳船将人员马匹运过宽阔的道加瓦河,考虑到潟湖沙嘴的水道也很宽阔,届时还的是驳船花些时间将人员物资运抵极端修长而过于狭窄的沙嘴。
它就像是一堵低矮沙墙分割了潟湖与波罗的海,一边是淡盐海水,一边是纯粹淡水。
罗斯军的行动方案没必要做任何调整,抵达梅梅尔后的第一时间就该考虑大军的“潟湖沙洲之旅”了,那是抵达桑比亚半岛(古普鲁士)的捷径,也必然是所有战士们能经历的极为奇妙的旅行体验。
现在,那些换了一套衣服的克雷廷加农奴骑兵,他们自成一体得编入罗斯骑兵队中,由于其战斗力和战斗方式与罗斯军格格不入,索性皆为掌管后勤的人员。
他们掌握着一些富余的马匹,一些备用的箭矢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物件。
罗斯骑兵四支骑兵队,加上贝雅希尔的草原骑兵与这支农奴骑兵队,留里克拼凑出一千三百骑,乌夫贝特并非第一次骑马,他隐
瞒了自己曾在考纳斯城跟着尤特文(立陶宛)人学骑马一事,遂在留里克看来这个老头子踩着马镫握紧缰绳就能坐于马鞍保持冷静,此人真有骑马天赋。
如果这老头子畏惧骑马就太糗了,好在自己担忧很多余。
各队以编制在沙滩集结,今日的他们一身盛装,由于考虑到有战斗的可能性,战士们纷纷披上板甲衣,也额外给战马加装板甲护胸。
头盔插好鲜艳羽毛,部分战士将骑猫插在马鞍,矛头挂好罗斯旗帜,一支威武之师整齐毅力于沙滩。
留里克花些时间与海军大将、各步兵旗队长最后交待几句,就踏上马镫,猛地一拽缰绳与骑兵会和。
他最后看看左右,注意战士们跃跃欲试的脸,还有战马蹄子急躁地挠沙滩。
“现在,我们走!去梅梅尔!”
罗斯王旗在前,号手奉命吹号,全军伴随声响遂王旗而动。
只见罗斯王带头冲锋,他的部下们紧随其后。
战马在湿润沙滩奔袭,马蹄塌飞无数海沙,海水也被踩得纷飞。
在狭窄的滨海沙滩处骑兵队在高速前进,他们没有遭遇任何阻碍,很快那可以谓之为地标的Melnrag山尽在眼前。
“难道那就是目的地所在的山?就是Koup城的所在?”攥紧缰绳的菲斯克兴奋嘟囔道。
留里克真切听到这一点,因关于Koup的情报早已有之,他依稀记得其定居点依傍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