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段枯燥的划桨,无论的人们只能唱着古老的民谣打发时间,亦或是探讨一下所谓的复仇行动,自己能抢到多少宝贝。
突然间,前方出现的陆地打断了所有人的讨论!
“啊!是陆地?!”
“一定是哥特兰岛,我们到了。”
“让我们继续划过去,把那些人都砍杀,我们把那座金山搬走。”
……
大家太专注于最终的目的地哥特兰岛,只要眼前出现大的陆地,它难道不是最终目标吗?
此刻,哈罗左森给兴奋的阿里克实实在在浇了一盆冷水。
他呵斥正兴高采烈与同龄人谈论抵达所谓目的地的阿里克:“蠢货!别兴奋了,那是瑟梅利亚!”
“瑟梅利亚?那是哪里?难道不是哥特兰?”阿里克只觉得非常新奇,他是首次听到这个词。
哈罗左森直白的回答:“是一个岛屿,是所有逃亡者的乐园。那些脱离联盟的人都乐意跑到这里,甚至还有少数哥特兰人。”
“什么?他们其实也是我们的敌人?”说着,阿里克左手扶着船桨,右手已经深深握住剑柄。
“孩子,你不要紧张,他们只是一些普通人。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却也不是我们的朋友,你也不要想着可以很容易征服他们。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招惹你。”
阿里克仍然不太明白,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世间的关系不都是这样么?
此刻哈罗左森没有任何登陆瑟梅利亚岛的意图,他更是明确知道岛屿的东南侧必有一个定居点。
战争?不!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一些罗斯人自发的移民必有一些跑到了这里,瑟梅利亚本身就是维京部族们的殖民地。许多执意离开拥挤的故乡去外地自谋生路的人秉着合作的关系,就在这座岛屿建成了一个定居点。
从此,本是仅有少数波罗的人居住的岛屿,成为了维京拓荒者的领地。新移民自己开垦土地,种植麦子捕捞游鱼,建设自己的小码头,自发的和进一步南下进入大陆的移民贸易,也与土生的利沃尼亚人贸易。
整个岛屿的移民人口尚且不到一千人,此地人类的活动仍然保持一个非常低的限度。
它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数百年的时间,各个维京部族的移民与利沃尼亚部落的融合,逐渐形成了爱沙尼亚民族。
瑟梅利亚岛只有那一小撮人,如今利沃尼亚人的土地上也出现了许多维京人的定居点。当他们离开自己的故乡,踏上利沃尼亚人的土地并定居下来,他们就不再是丹麦人、不再是哥特兰人、不再是斯韦阿兰部族联盟成员,更不再是罗斯人。
他们说的都是诺斯语,因为独自离开被曾经的部族抛弃,他们频繁的和利沃尼亚人通婚,正积极建立自己的社群,一个全新的势力正在形成中。
年轻人不清楚这些情况,哈罗左森亦是知晓一点点。总之,登陆瑟梅利亚岛乃至和本地人进行交流,完全不在行动的计划上。
全副武装的船队靠近这个岛屿仅有一个非常简单的目的——为袭击哥特兰岛的迂回作战,找到最合理的参照物。
船队沿着海岸前进,他们丝毫不顾及被当地人目击。
他们就这样晃荡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降临,位于船队东方的海岸线突然改变了方向,船队的南方又变成茫茫大海。
见此情况,所有人一时间慌了神。
好在队伍里的年长者稳定了年轻人的情绪,见状,哈罗左森继续下令南下,船队还要在夜幕中再前进一段时间。
结果,他们结结实实的撞上了另一片陆地,其实就是名为库洛尼亚的土地,也叫作库尔兰,就是后世拉脱维亚国家的主体部分。
大家已经在船上枯燥的待了好多天,继续不靠岸,大家的战斗意志必然劣化,以糟糕的精神状况登陆哥特兰岛?真是疯了。
船只大规模的抢滩登陆,人们开始在一片满是砂砾的海滩升起篝火。就这样,他们渡过了几天以来首个在岸上度过的夜。
安稳的时光稍纵即逝,次日,他们又踏上航程。好在新的夜晚,他们仍然在岸上过夜。
经过了两天稀里糊涂的航行,众多的年轻人看到的是自己不曾认知的全新陆地,他们的视野得到开阔,甚至是阿里克也想不到所谓人类世界居然是如此的巨大。
所以,阿里克也有了新的疑问,他带着强烈的费解亲自闻讯哈罗左森:“已经过去五天时间了,我们什么时候发动进攻?我们是不是越走越远?”
篝火的光照下,哈罗左森看着这位年轻人愤懑的表情,自觉有些事再不能藏着掖着。
他没有正面答复,而是嘟囔:“你去把所有人叫来,我要安排一些事。”
“关于进攻?”阿里克迫不及待的问。
“是的。快去吧。”
哈罗左森在首领竞争中落败,一个原因就是他缺乏号召力。他缺乏洪亮的嗓门,也缺乏鼓动士气的号召力。
这种人也有自己的存在价值,就如此次行动,哈罗左森担任“战争酋长”的将军一职,再合适不过。
嚼着鱼干、编着五花八门发辫和胡须、皮甲一直穿戴在身的年轻战士,纷纷聚拢到哈罗左森附近。数百人的聚集,场面着实惊人。
没有任何的士气鼓舞,哈罗左森甚至连举起自己的佩剑做个号召的手势都没有。
他就是尽力扯着嗓子非常直白的宣布:“兄弟们,命令我们开始向西航行。预计明晚,我们再在穿上过一夜。当天狼星到达正确的位置,我们要在夜里划船,我们将在后天日出之前,向敌人发动突袭。”
大家都听明白了,说实在的,本该是战争动员的话,被哈罗左森弄成直白的叙述。
并没有什么关系!
年轻的战士们被压抑了好多天的火热的心,这一刻突然沸腾。之前所有的郁闷,以及对继续南下航行的不满,顷刻间荡然无存。
“rua!rua!rua……”
他们自发的吼出“维京战吼”,那是盾墙推进时,人们故意带着节奏吼的号子。这气势能吓傻敌人,更是很好的鼓舞自己和兄弟们。
他们在孤寂的海滩吼着号子,并为此激动万分,士气瞬间max。
没有任何当地人觉察到他们的存在,或者说,住在内陆地区的本地土著,他们可不敢没事跑到海边被维京人抢掠。
哈罗左森和其他人仍然保持着很好的保密性,新的一天只要一路向西就行了。
很快,新的一天到来,浅滩的船只再被推入海里。一宿的休整,所有人调整了心态,也完全明白了接下来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