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六点。

色擦黑的时候。

急诊室的门才推开。

陆子谦摘下蓝色面罩，面容疲惫，浮满了虚汗。

“粑粑，擦擦汗。”陆西塘递上自己在学校里用的红色手帕，干干净净。

陆子谦温馨地接过来，仿佛擦掉了一身的疲惫。

儿子是他的宝，也是他生活的动力。

“陆叔叔，我要进去看我妈咪！”卫斯理像头豹子，敏捷地窜过他，直接跑进急诊室。

“这孩子！”

卫缺已经恢复了冷静，急忙问道，“子谦，现在能让人进去吗？会不会带入病菌？”

“……可以了。”陆子谦缄默了一下，才答。

“那悠悠有没有大碍？”卫缺原本是提着一颗心的，但中途有护士出来，病人尚有心跳。

想想啊，那么高的楼层上摔下来，居然还有心跳，就明有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守在外面的众人，都是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没有一开始那般面色凝重。

不过，当陆子谦公布开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饶心，尤其是卫缺的心脏又再次揪了起来，像被凌迟着，要死掉一样——

“唐要成为植物人了。”

陆子谦深吸一口气，出这个结果，需要巨大的勇气。他万般无奈地道，“缺哥，很抱歉，我施展了毕生医学，但无力回。”

卫缺灰暗的神色，像是坠入了深渊，一片死寂。

他的眼角淌下两行清泪，慢慢地挪动脚步，一瘸一拐，进了急诊室。

里面已经传出卫斯理悲跄地的呼喊，“妈咪，你快醒醒啊！妈咪，你快醒醒啊！……”

外面，同样笼罩着一团阴云。

白恬暗自垂泪，陆西塘紧握着她的手，默默地伤心……

落叶叶靠在宫泽的怀中，也已经泣不成声了，喃喃自语地道，“怎么会这样……”

保持着平静的也只剩宫泽和陆子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