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芳冷笑着,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自己。
冉糖今天放下手里的工作,伺侯了大半天,她还是这样不阴不阳,心里顿时堵了气,送她上了车,便小声说:
“伯母先回去吧,我还点事。”
“你不走?”苏怡芳板着脸,上下打量她,就好像她又要做什么去一样。
冉糖无法再忍,给她关上车门,转身就走,她宁可去坐大巴车,也不坐苏怡芳的宝马车。
司机开着车从她身边过去了,冉糖长舒一口气,又掏出手机打给黎穆寒,他这下倒是爽快地接了。
“怎么,许了什么愿?是不是要早生贵子?”慢吞吞,又微带了笑意的语气,看样子苏怡芳抢先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
“愿我没嫁你。”冉糖冷笑,直接抵了一句。
“什么?”黎穆寒的声音沉了沉。
“没什么,我晚点回来,公司有份合同要做。”她匆匆挂断,四处张望,看有没有返程的计程车可坐。
在站牌下坐了会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坏运气,等了十几分钟,居然没有计程车,也没有大巴车,一问才知道,这里大巴一个小时才有一趟,她下来的时候刚刚才走了一辆,这就是说,她起码还得等上半个多小时!
忙了大半天,饥肠辘辘,心情愈糟,抓着手机胡乱摁了会儿游戏,耳边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抬眼看,沈骆安正放下车窗,郑意茹坐在后座,母子两个正看着她。
“怎么坐在这里,来,上车。”郑意茹热情的招呼她。
“算了,我打车回去就好。”冉糖摇摇头,看着沈骆安说:“你啊……为什么做那样的事?太没品了!”
“你上车,路上我跟你说啊。”沈骆安眼神沉了沉,下车过来,轻轻拉她的手臂。
冉糖推开他的手,轻声说:“我不想听你说,又是那些话。沈骆安,你现在公司重新开起来了,好好开你的公司,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
沈骆安的西装敞着,一手叉着腰,一手轻拍几下额头,满眼的薄怒。
“他会放过我?他要不把我们沈家整垮了他怎么会收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在美国怎么起家的吗?你以为靠几个软件能发达这样?他在黑道的名声你听过没?你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你难道不怕他作歼犯科,最后把你也带进去?”
冉糖想到昨天在楼道上听到的黎穆寒的话,心里微沉,她又不蠢,黎穆寒发家很快,难免会在灰色地带里行走,打打擦边球,冉宋武就干这事,只怕所有的有钱人,都有这种经历,就看谁的胆子更大,敢消化更大的螃蟹。
“沈先生真了解我。”
黎穆寒的冷冷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人扭头转头看,他就站在右侧十几步远的地方,锐利的眼神紧盯着沈骆安。
他接到冉糖的电话的时候,已经快到庙门外了。午去接冉糖吃饭,才知道苏怡芳把冉糖弄庙去了,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他只能放下手头的事赶过来。
途给苏怡芳打了电话,苏怡芳说是来带冉糖看医的,缓和一下婆媳关系,让他不要插手,他才微微放心,后来一路上在和方秦用手机谈工作上的事,冉糖的电话也没接着。
“黎穆寒,你这是承认?你敢说齐梓商去了哪里吗?就算他怎么样坏,也轮不到你私设刑堂,要人的命,这还是有法的国家,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沈骆安盯着他,咄咄逼人。
“看样子,沈先生最近正义感大发,确实是优秀杰出青年代表,年底评选,我一定投你一票。”黎穆寒蔑视地一笑,转头看冉糖,沉声说:“走了,还坐在这里干吗?”
冉糖起身走向他的车,沈骆安冲着她的背影又说:
“冉冉,回头吧,跟着他你会后悔的。”
黎穆寒转头看他一眼,双瞳微缩,唇角勾起几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