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咖啡?”秦方看着两个人问。
许父轻咳一声,抬眼看向黎穆寒,红着眼睛,一脸诚恳地说:
“不用了,坐坐就走。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向黎总道歉,他太不懂事,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黎总不要放在心里。其实他也只是替骆安出气,你和沈家的恩怨,我多少知道一些,我们和沈家也算结交多年,承蒙老沈的照顾,才安然到了今日。现在他去世了,杰安替伯父出个头,也无可厚非。现在黎总赢了,我们许家也毫无怨言,这酒店既然输给了黎总,那就是黎总的,明天我就让律师去办手续。至于股市上,还请黎总高抬贵手,明天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黎穆寒只是笑,点着了烟,慢吞吞地吸着。
这表情,这姿态,让一向老谋深算的许大老爷也看不出丝毫他的心思,只能尴尬地在一边等着他开口。
“可以。”
黎穆寒终于开口了,慢条斯理地,语气还挺温和。
许老爷子长长地吐了口气,正要起身道谢时,只听黎穆寒又温和地说:
“只要老爷子明天登报,说许氏航运将由我们凯瑞控股,我会给老爷子丰厚的养老金,和平解决。”
“黎穆寒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妈当年还给我家干过活呢,我可对她很好的。”
许太太发怒了,当了这么多年阔太太,盛气凌人惯了,被黎穆寒这样轻视,儿子又被他这样欺负,早就不能忍耐,坐在一边,这时候是再也忍不下去,站起来就指责。
黎穆寒的唇角还是勾着笑,眼神也温和,可无端就是让许太太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和他的眼对视了片刻,猛地跌坐下去。
“总之,得饶人处且饶人,黎总不要逼人过甚,我们许家在锦市这么多年,也不是好欺负的,我今天来,是先礼后兵,大家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到时候黎总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许老爷子也坐不下去了,气势汹汹地丢了几句,起身就走。
“许总,明天律师不要迟到,这酒店以后我来打理,还请多多指教。”
秦方送二人到了门口,笑眯眯地冲着二人挥手。
“哼……”
夫妻二人瞪了秦方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关门的时候,还听到了许太太的咒骂声,非常恶毒刻薄,黎穆寒上至祖宗八代,下至孙子重孙全都问候到了。
黎穆寒全当听不到。这么多年过来了,但凡他看的小企业,他想要,就一定要吃下来,绝不手软,背后骂他的人不是没有,不人道,太狠辣,没有好下场……但渐渐的这些声音就没了,都得忙着生计奔波,每天累得双眼发绿,哪里还有空来骂他,骂人是闲人才有功夫做的事。
“这老头儿,垂死挣扎啊,明天再看他到底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小,走了。”
秦方笑着说完,过去招呼小秘书。
三人跟冉糖打了招呼,前后离开。
冉糖坐在阳伞下未动,脚缩在椅上,电脑摆在桌上,正在放电影。
黎穆寒走过去,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嗯……”
她偏了偏脑袋,靠在了他的身上。
“宝贝,转过来,靠在椅子上。”
他俯下头,亲吻着她纤细的脖颈,低低地说。
“不要,别人看到了……”
冉糖躲了两下,吃吃地笑。
“看不到的,这一层我都包下来了,来,乖乖的坐好。”
“不要呢……黎穆寒,你就爱寻这种刺激呢,别人看到了怎么办……”冉糖扭头看他,低语。
阳伞边的复古玻璃彩灯在她的脸上抹上一层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