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鸢伸手去接，在四公主松手的一瞬，她也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那帕子随风飘起，竟是挂在了树枝上。

“回头我赔一块帕子给四皇姐吧。”她俯了俯身，抬步就准备走。

当下她身边没人跟着，自然是不会与虎谋皮。

“六皇妹，这是我额娘亲手绣的，我身边也就这么一块帕子留做纪念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沈涅鸢眨了眨眼睛，笑道，“那四皇姐在这等着，我给你喊宫人来帮手。”

“我怕宫人来时，这帕子又被吹走了，六皇妹不能帮我么？我记得你身手不错，爬树很是矫健。”

“……”沈涅鸢爽朗地摆摆手，笑得甚是开怀，好像是被她的话哄得心情不错。

但也不过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罢了。

“可那回我被大皇姐和国后找了麻烦，皇祖母虽是明面上帮着我，回头可没少训斥我。”

沈涅鸢用手挡着嘴的一侧，同她说着悄悄话，“偷偷告诉你，皇祖母后来罚我抄了一百遍的女德，一百遍！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翻那书了。”

“四皇姐不会不心疼我吧？”

四公主闻言，眉头深皱，“可那是我额娘留下的唯一物件了，六皇妹若是你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

沈涅鸢却是全然没有听见她说话，一手插在腰间，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嘴里囔囔着，“奇了怪了，守在这里的宫人呢？偷懒去了？”

“六皇妹！往日我待你的确不好，可在宫中，人人都身不由己，你……你就不能看在我断了腿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么？”

“那谁来可怜我？”沈涅鸢撇撇嘴，“我若是被罚了，你还能帮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