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曾,你家有几个孩子?”然然的母亲本来就在饭庄干了一段日子,兰姨对然然家的事算是挺了解。不过对于这个并不住在饭庄的曾亦涵,也就是魑魅在饭庄里给自己取得新名字。兰姨对她很好奇。
对于自己的家庭情况,魑魅并没有隐瞒,她想了想自己“流民”这个身份,便做了回答,“兰姨,我家就我一个。”
不料兰姨反应非常大,她嘴巴张的老圆,目测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大小,还不忘做出夸张的表情,让魑魅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才让她有这样反应,“一个啊,哎呀呀,那你父母还真是幸福,不用给儿子盖房子住,还不用准备彩礼娶媳妇儿。啧啧啧,你们家就你一个女孩可真好啊。”魑魅隐隐从中觉察到中年妇女兰姨对她的态度变化,兰姨看她的表情透着些古怪。
不等魑魅开口,兰姨又自顾自的接着道,“不过呀,我也有个女儿,虽然她不识字,不过我女儿可出息了,在大酒楼工作,现在她也没事和他们账房先生学着点,认了不少字,没事还给账房先生算算账,挣了不少银两呢。”兰姨言语间透露着得意。
魑魅这时终于有机会说两句,儿女厉害,父母自然开心,她不愿扫了人家的兴,便顺着兰姨说道,“那是,您姑娘属实厉害。”
不过兰姨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呀,要我说,我姑娘也是吃得苦中苦,才方为人上人的。”
兰姨扫视了眼她眼前并排亲昵坐在一起的魑魅和然然二人,嘴角不经意的勾了一勾,“我们家姑娘,刚进大酒楼的时候,也是干最基础的活,那个管她的人坏呀,动不动就让她做这个做那个的,可我们家孩子会忍啊。就是天天早上一大早起来,就赶紧给管她的管事把饭带过去,给人家打好热水,服侍管事。足足好几年的时间呐。”兰姨把“足足好几年”这几个字眼压的很重。
“我们家姑娘才翻了身,学到了东西,当上了人上人。这还是我不断叮咛她的结果,要不现在怎么能过好日子。”兰姨说的有些口渴,把从自家带的碗放在了桌上。
还吩咐然然道,“然然,给兰姨接一碗水来。”
魑魅也在一边,看见然然表情微微一愣,她应该也没想到兰姨会突然让她去接水,于是看着然然木木的回了声,“好。”便转过身去给兰姨接水,不知道是不是魑魅的错觉,然然动作很慢,而且转过身时表情也不太自然,显然有什么心事。
不过兰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看然然去接水,脸上写着“你就该这么做,真没眼色。”不过这表情一闪而过,在然然坐回来后,便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