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痴心妄想？”魑魅道，东泽罂俨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东泽罂步步紧逼，魑魅彻底成为凡人已经没有了在她是妖神时拥有的法力。

眼看着东泽罂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魑魅无处可逃，看来只有强行面对了。

明明是最应该感到害怕的时候，可魑魅却觉得她的内心波澜不惊，仿佛她早已经历过着一切。

“宾虚，你和玄德狼狈为奸，想要置我于死地，想让我照顾我的本体不过是借口。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如果你要杀我，就轻便吧。”说罢，在东泽罂手里仿佛要拿出法器时，魑魅闭上了眼睛。

温热的热流喷溅在魑魅脸上，魑魅收紧的拳头微微一抖，却没有感到一丝应有的疼痛。

再睁开眼睛，东泽罂已经被魑魅的本体杀死，看着刚才宛如蜡像的自己，魑魅不由睁大了眼睛。

“牧云曦，你……”

只见魑魅原身寄居的“牧云曦”不知在什么时候一手穿透了东泽罂的心脏，牧云曦手上浸透着鲜红的血液，她的手穿过东泽罂的心脏时，东泽罂表情狰狞，嘴角吐出黑色的鲜血，满脸的不可置信。

牧云曦徐徐开口道，魑魅原本以为牧云曦这话是对着东泽罂说的，可是牧云曦却看向魑魅的方向，“原来他真的不是爱我，椒嗣说的不假，他只爱你。”

魑魅震惊，“你在说什么？”

牧云曦一脸平和，还是自顾自说自己的话，像是一点也没注意到魑魅的神情，“早在千年前我知道自己要经历一场劫数，但劫数凶恶，云镜上描绘着贼人会取出我的心脏，提升法力。但云镜是法器，还是会被限制，让我看不清贼人的模样。我曾以为偷我心脏的是玄德，所以特意把心脏和我本体分离。让本体的我在从九重天下落时和心脏分离，我用那颗心脏幻化成了你，而我是失去心脏的灵魂，从此在人间漂泊，只为找到你，没想到，一直关着你，为了不让你被我找到的却是宾虚，他这个骗子，还说爱我，一切都是假的。”

魑魅想起了东泽罂暗室里私藏的那颗心脏，“你说的不是真的，我明明记得我见过那颗心脏。”再说了，牧云曦如此愁怨自己，可如果她是牧云曦的心脏变幻出来的人，那她们本就算是同一人啊。

“牧云曦”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不，你和我不一样，你是被我吞吃掉的妹妹，你我本一同出现在天地间，当时还出于天地混沌之时，为了凝聚力量，化为人形，我就吞噬掉了你，我是梦境你的影子，而原本你才是原身，我用计谋设计你进入梦境，然后你就被我吃掉，不过你的意识还没被彻底毁灭，还飘荡在我的梦魇里。”

“你这样做，女娲娘娘怎会不知。”魑魅道。女娲是魑魅缔造者，如果她出现了异变，女娲母神定会知晓。女娲知道后一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显然，此时的“牧云曦”身上透着恶魔才有的戾气，若来到人间，她定会使生灵涂炭。

“牧云曦”语气里还透着森森的诡异，“那是在她把我变成人形之前发生的事，女娲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事事皆知，她又怎会知晓。”

“好了，说了那么多，快让我吃掉你，让我变回九天圣女，回到过去，让东泽罂初次在灵池里遇到的那个女人是我，而不是你。”“牧云曦”阴恻恻的勾起唇角，她手上出现了魑魅柴房里的一把十字镐，作势就要把魑魅劈成八瓣。

“牧云曦”手上满是来自东泽罂身上的黑血，神仙的血液于她而言是滋补灵药，她贪婪的舔舐了一口，觉得远远不够，便举起十字镐，要杀了魑魅。

魑魅道，“你当年吞噬了我，可还总是不自信，自以为他爱上的是我，可我告诉你，你真的误会了。”

“牧云曦”道，“你胡说，他对你千般保护，困你在阴诡地狱，就是怕我发现了你后把你再次吞噬掉。”

忽然“牧云曦”脸色大变，也口吐出一口黑血，才发现是她刚舔舐的东泽罂心脏处的黑血有毒，原来东泽罂早就快要死了，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代价，来到人间，寻找魑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