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

顾长离一身白衣被血渍侵染，纤细的手指紧攥着断剑，指甲盖里全是血渍。

她匍匐在地上，深陷泥土的胸膛跌宕起伏，一头青丝被顾清明踩的稀巴烂，本是绝色的脸上沾满了各种污垢。

“真是深明大义啊，我们顾家主临死前还要用尽玄力护这抛弃你的城。只是不知道，护了这座城，你还有没有力气护你自己呢？”

顾清明穿着黑色风衣站在山头上轻笑，看着山下城市上金色的玄气护罩，眼中尽是嘲讽。

顾长离试图挣扎爬起来，却被霸道的玄力压制的毫无余力。

顾清明瞧见自己脚下女子这番狼狈模样心头畅快极了。

她松开脚，如同逗狗一般的把皮靴上的泥巴糊到顾长离的脸上。

顾长离不顾脸上的刺痛，咬牙用瘦弱的胳膊将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薄凉的双眸里带着倔强和怒意。

“不要……欺人太甚。”

“都快死了，还是这幅样子，我看你是家主这个位置坐的太久了，才会这般不知所谓。”顾清明的唇微张，一脚就将顾长离那破败身子踢飞。

顾长离滚出三四米远，撞断了那长年屹立的松柏，她猛的咳出了一口血，蜷缩在地上发抖，但却依旧没有扔开手中断剑。

顾清明挑眉，紫色的唇瓣如曼陀罗花一般有着致命诱惑。

“怎么，不服气？”顾清明步步向前，看顾长离就如同看那水沟里的蝼蚁。

“咔嚓。”顾清明一脚踩断了顾长离的腿骨，接着又踩碎了顾长离的膝盖。

“啊。”顾长离痛的忍不住叫了一声，苍白的脸上终于出现恨意，本是漂亮的双眸密布着血丝，薄唇不停颤抖，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血腥。

“你还想站起来？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恨我吗？恨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