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他最讨厌的一种动物,没有之一。
丁志远希望今年不要像它的生肖,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一年……
正月初二回娘家,李秋芳一家从琴岛赶了过来。
晚上,等三个舅舅从丈母娘家回来后,李秋芳把一家人召集到一起。
“老五,大晚上的开啥会?”
李建国三人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只想回家上炕躺着。
李树棠看着三个东倒西歪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们是家里没酒喝啊,去趟丈母娘家就喝成这样,让不让人笑话!”
李建国和李援朝不敢吭声,只有老三李跃进大着舌头道:“爹,我不能让我那两个连襟瞧不起,不就喝酒吗?
呃……,谁怕谁?呃……,嘿嘿,最后还不是让我给喝趴下了?”
李树棠被李跃进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当着儿媳妇和女婿的面不好动手,暗搓搓地寻思着等过会儿没人了,非抽他一顿不可。
“三哥,你少说两句。”李秋芳见李树棠脸黑得像锅底,生怕他发飙,连忙踢了李跃进一下。
“老五,你踢我干啥?”李跃进抬眼看了看李秋芳,“有啥事儿快说,说完了我还得回去睡觉呢。”
“秋芳,到底啥事儿?”李树棠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实际上李秋芳早就跟他说过了,晚上这出戏是他们父女俩专门给三个儿子和儿媳妇演的。
“爹,这个你收好。”李秋芳递给李树棠一张存折。
李树棠道:“干啥?你爹我有钱……,嘶,我眼花,这是几个零?”
李秋芳道:“50万,这钱不是我给你的,是你外甥出的。”
“50万?”李树棠倒吸了口凉气,“志远?”
李秋芳点点头道:“志远说这笔钱让你管着,谁家孩子上学,生病住院,做点小生意什么的,都从这笔钱里出。”
“那不行!”李树棠把存折往桌上一扔,扫了三个儿子一眼,一脸正气道:“他们三个又不是没手没脚的废物,拿小辈的钱算什么?”
李建国三个刚才听到50万的巨款,十分酒已经醒了七八分了。
三个舅妈齐刷刷地抻着脖子盯着桌上的存折。
李秋芳道:“爹,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过完年就把服装厂关了,回来你养我吧。”
李树棠一拍桌子,怒道:“你不是说服装厂生意挺好的,好好的干嘛关了?
你都辞职了,关了服装厂你干什么?当盲流啊!”
李秋芳道:“服装厂也是你外甥出的钱,给了我两成干股。
志远还说,以后服装厂挣钱了,拿出六成来存到这账户上。
爹,这是志远的一份心意,又不是给你一个人用的,你就收下吧。”
李春梅也劝道:“爹,你就拿着吧。”
李树棠犹豫了一会儿,长长地叹了声气,扫了三个儿子和儿媳妇一眼,道:“你们几个听清楚没?
这钱是你们外甥出的,不是你们老子我的!
我欠你们的,但你们外甥不欠你们的!
志远不出这笔钱是本分,出这笔钱是情分。
你们表个态吧。”
大舅妈连忙道:“爹,你说得对。”
二舅妈道:“志远是个好孩子。”
三舅妈道:“我们都念着大姐一家的好。”
李秋芳看了看三嫂,真是个马屁精!
李树棠看着三个儿媳妇眼里直冒绿光,在心里叹了声气。
其实他真的不想要这笔钱。
外甥虽然是亲的,但外甥毕竟姓丁。
拿着丁家的钱,来补贴李家人,他这张老脸烧得慌!
可不拿又不行。
这笔钱说是给全家人用,但两个闺女都轮不着他管,所以实际上就是给三个儿子用的。
再说老五一个嫁出去的闺女都拿了,如果他不让儿子们拿,三个儿媳妇不得恨死自己啊。
孩子多了,爹也难当啊!
李树棠扭头问李春梅:“老大,这事儿你怎么说?”
李春梅道:“爹,这钱是志远自个儿挣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李树棠摇摇头道:“这小兔崽子,怎么一点口风都不透?
这钱你来管吧,放我这算怎么回事?”
李春梅婉拒道:“爹,志远让我去金陵住段时间。
我寻思着家里也没啥事儿,等天气暖和了过去一趟。”
姥姥道:“去吧去吧,到时候让志美来这住。”
李春梅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
李秋芳道:“爹,这钱你打算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