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不想退亲！”

常曦看见袁禛冲到了自己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纳妾，就只她一个······六妹妹，你高抬贵手，就让她在外面住着吧，我保证她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当她不存在，你们两不相干，好不好？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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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子卫被他这番不知廉耻的话气得脸色发紫，不禁暗恨自己瞎了眼，千挑万选的，到头来竟给女儿找了这么个败类！

若是没有宏儿的那封信，就这么把曦儿嫁了过去······

他想想就觉得不寒而栗。

此时袁母也已经拉住孙氏的手：“小孩子家年轻，都是保不住的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事情闹到这地步，孙氏不敢再干预了，她生怕常子卫的怒火会牵连到她。于是垂下了眼睑，也不说话。

袁禛还在满怀希冀地盯着常曦。

假装的深情，更让人觉得恶心。

常曦索性问他：“你既然这么看重她，为什么不直接娶了她做正室？”

“这······”袁禛说不出话了。

“送客！”常子卫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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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大叔立刻带着一群孔武有力的护院出现在大厅里。

“几位，请吧！”

袁家到底还是顾着自己的颜面，没等护院们真的动手去“请”，自己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当天晚上，绣儿就来找常曦辞行。

常曦本想着万一袁禛死不认账，就把绣儿带到他们面前对质。因此，今天袁家来时，绣儿就被藏在旁边的小隔间里，常曦与袁禛一家人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奴家并不意外。”绣儿柔弱的瓜子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静：“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能与他长相厮守，什么名分我都不在乎！”

长相厮守？

常曦笑了。

连自己这个正妻都指望不上的事，她却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绣儿被一群陌生人突然从嘉定带过来，却能做到一路不声不响，丝毫不见慌乱，光是这份心性，就足以说明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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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连她的行踪，也是她自己故意暴露的也说不定。

不过常曦已经无意再深究了。

她嘱咐人好生把绣儿送回家去，这事也就算完了。

“请小姐放心。”绣儿笑得温婉：“您把我带来济州的事，我是不会和袁家的人提起的。”

难道还要自己承她的人情不成？

常曦淡淡道：“说不说是你自己的事，不必特意来告诉我。”

听了这话，绣儿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平常，微微向常曦行了个福礼，施施然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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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家的人离开后，常子卫消沉了很久。

他经常跑到杨姨娘的屋里去，怕的是去正房会见到女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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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姨娘心知肚明，也不便撵他走，于是只是安静地陪在一旁，也不多话。

“你上次绣的那个肚兜呢？已经绣完了？”常子卫忽然问道。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杨姨娘笑道：“早已经绣完了，连同两套小孩子的衣裳，还有一顶虎头帽子，都已经给五奶奶送去了。”

提起孩子，常子卫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有空也给曦儿做几件吧！我记得她小时候的衣裳都是你做的，你的针线好，女儿也喜欢。”

杨姨娘垂头不语。

这话又刺伤了杨姨娘的痛处，常子卫心中懊悔，忙转移了话题：“昨天曦儿做了两样点心，我吃着还不错。待会儿给你送些来。”

“多谢老爷了。”杨姨娘笑道：“六小姐也给我送了些，做得真是精致，我这还留了一半儿呢。”

“曦儿是个好孩子。”常子卫看着窗外，不再说话了。

袁家的婚书已经退了回去，可袁禛却还不死心，不仅不肯退还常曦的八字，有时还会跑到常家门口立等，一等就是一整天，惹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