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妈妈笑着答应下来。
没多少日子,余妈妈要回济州荣养1事就传开了。
老太君也听说了,还亲自赏了2十两银子的仪程,旁人自然也不敢马虎,纷纷拿银子出来给她做面子。
余妈妈却执意推辞不受。
“别人屋里的老妈妈出府,咱们并没有拿银子,如今我去了,别人却要掏钱出来,有出没进。虽说是碍着老太君,不敢明着说什么,可背地里不免要抱怨我轻狂,这笔账恐怕又要记到您身上,何苦来?还是悄悄退回去的好。”
常曦笑道:“您只管放心拿着吧!我自有道理,不会落人口舌的。”
正说着话呢,玉露和骊珠两人1起过来了,1人手里捧着1个墨绿色包袱。
“这是奶奶吩咐给您赶出来的几件新衣裳,另有3百两银子的银票,是奶奶给您的,每件衣裳的里间夹层中缝了5十两,您千万小心看好,可别叫人摸了去。”
“奶奶!我不要——”余妈妈的脸色都变了。
“您就别推辞了。”常曦握着她的手:“白露两口子都是老实敦厚的人,会待您好的,这些银子不过是以防万1,家里要是遇上什么坎儿,1时缺了钱用,就拿出来应应急。您多拿些银子傍身,我这里才能安心啊。”
余妈妈涕泪连连,就要跪下给常曦磕头,玉露和骊珠两个吓了1跳,赶紧1左1右把她馋住了。
公子小姐们的乳娘地位很高,远非寻常仆妇可比,常家则更是如此,从来也没有叫乳娘下跪磕头的道理。
玉露忙笑道:“不光主子们有东西给您,我们也做了些衣裳鞋袜,还有素日攒下的几匹好料子,这1去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这些东西也算我们的1点心意,您老随我们出来看看吧。”
骊珠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从前,余妈妈总说她们服侍得不够尽心,常常私下里训导她们,有时她也稍觉有些腻烦,可如今真要送她走了,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是啊!”她扶着余妈妈的胳膊:“您就随我们去看看吧。”
余妈妈被她们半扶半搂着出去了。
松萝早就看见了常曦给余妈妈准备的1大堆东西,不由得对雪椿啧舌:“2奶奶对人也太大方了些!”
雪椿笑了笑:“余妈妈可是咱们2奶奶的奶母,当然比旁人不同了。”
“也是!”松萝点了点头,又道:“你说,我们要不要送点东西给余妈妈呢?”
“那是自然。你没看见骊珠和玉露两位姐姐都准备了东西吗?”
松萝挠了挠头:“我送不起那么贵的东西,好姐姐,你送什么,我也随你送什么吧!”
“你就会图省事,捡别人现成的。”雪椿笑着去羞松萝的脸。
两人正玩闹着,忽听得外头有人进来了。
“世子爷和奶奶呢?”来人道:“常家大舅爷和5舅爷来了。”
雪椿赶紧进去回禀。
常曦立刻把人请了进来。
“世子呢?”常晖1进门就问。
“在外书房,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常曦请他们坐下,问:“什么事这样急?”
常晖和常明互相望了1眼。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早晚会知道的。”常晖肃然道:“大哥听到了些风声,说朝廷要对科举改制,从今年就开始,大伯父问了1圈,都说不清楚,我们想着来问问世子,看他那里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常曦不禁蹙眉。
“就算要改制,也该从下次科考再开始实行新规,没有从今年就开始算的道理。”她望着常明:“不知大哥是听见谁说的?”
“是早年做生意时认识的1个朋友。”常明道:“跟宫中内侍的干儿子有些关系,昨天他找我喝酒,无意间说了句‘读书人的天要变’的话,我听着很奇怪,不免细问,他起初还不肯说,后来喝多了,才又说了几句,说得颠3倒4的,但意思却不会差。”
常曦还欲张口再问什么,门外的墨漆竹帘被撩了起来,何沐阳大步走了进来。
1看见常晖略显焦灼的神情,他心里就猜出了56分。
“咱们到外院去说吧。”何沐阳转头吩咐常曦:“让厨房做些酒菜送来,我们中午就在外头吃了。”
“还是不要麻烦了。”常晖想要推辞,常明却朝着他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就在府上扰1顿酒饭吧。”
“大哥也太客气了!”何沐阳笑着领2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