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那双清明的眼忽然间就红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道：“你想错了，我并不在乎你。你不过是一个女儿，一个随时都能够弃掉的棋子，我怎么可能在乎你。”

他说的时候，眸色平静，一字一句，若非那不经意间微红的眼眶，她怕是真的以为沈翊说的就是真实的。

明显的嘴硬心软，可他为何要这样做呢？

就在沈清欢思考很久都思考不出一个所以然的时候，沈翊再次开口：“你为何要主动去徐州城驻守军军营，那里很危险，你一个女子，逞什么样能！”

沈清欢微微一愣：“爹爹，抗旨不遵可不是小事。”

就这，还说不在意她这个女儿。

沈翊皱眉，郑重道：“朝堂之事，时局变动，本就是男儿身上该抗的责任。即便是你不去，皇上也不可能要求你去，有什么事情，我会承担，不需要你一个小姑娘站出来！”

沈清欢听见沈翊这样说，笑了：“爹爹，我是去救助病人的，不是去送死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堂堂正正的回来。”

说完，甜甜一笑。

沈翊看着这笑容，那责备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

沈清欢看着眼前的沈翊，轻轻眨了一下自己的双眼，微微侧身，就像是一个孩童对自己的父亲撒娇一般笑道：“爹爹，你还说你不关心我，你这不是很关心我吗？”

沈翊听见这话，猛的一怔，那张白净的脸微红，一个长辈被小辈戳中心思，尴尬的红。下一秒，立刻板起脸，为自己辩驳道：“我才不是……”

只可惜，话还没说完，沈清欢就开口了：“爹爹，除却皇上的威逼，我其实是愿意去徐州城驻守军军营的。疫病从来都不是不可战胜的，最歹毒和可怕的其实是来至于人性的恶。”

沈翊看着眼前的沈清欢，微微一怔，那双清明的眼眸不由的睁大了几分，眼神也有了一丝的恍然，仿佛是从她的身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沈清欢见他盯着自己晃神，还以为他又察觉了什么：“爹爹，在想什么？”

沈翊回神，皱着眉道：“你当初不是说自己爱霆王，非他不嫁。甚至要死要活的，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要跟他和离？不要跟我说你爱他爱的深沉，因为自己不能生育，才要离开的。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是真的不能生育，即便是为他纳妾，也绝对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