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让沈玉华咬死了这条罪名,不仅是她,她身边的人难以保全,还可能会牵扯到北梁。
季丹珠扑通一声,跪在了牢房门口冰冷潮湿的地面上,声音有些颤抖,话却无不挑衅。
“皇后娘娘,臣妾和北梁对銮盛一片忠心,臣妾知道臣妾不讨皇后娘娘喜欢,但请针对臣妾就是,因此挑拨了北梁与銮盛的关系,就不好了。”
沈玉华似笑非笑,也没让她起身,反问:“本宫挑拨了什么?还是说,北梁与銮盛的关系,就这么脆弱,被本宫三言两语就捅破了?更何况,本宫只是作为六宫之主,提醒教诲你,别做惹众人怀疑两国邦交的事。”
季丹珠本想抬头反驳,但后腰被戳了一下,只得忍下,低头温顺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
风珞已然被解绑,换好了一身干净衣裳,此刻回到了沈玉华身边。
她见状不禁道:“娘娘的贴身宫女为何无缘无故要陷害奴婢?奴婢与她无冤无仇,我看不是她想害我,而是娘娘打算陷害皇后娘娘吧。”
季丹珠瞪了她一眼:“一个奴婢,也有你说话的份?”
“那么本宫训你,也有你说话的份吗。”沈玉华挑眉,声音冷了下来,“既然这样,回宫杖责三十。”
季丹珠心中不甘,想要反驳,身后的宫女凑上前来,附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公主。”
她略微冷静了些,忍了下来,低头行礼应声,眼前只能看见沈玉华的鞋靴,看着她们一行人远去,直至彻底走远没有声音,心中的怨恨和愤怒也在悄无声息地滋长。
不仅没能陷害成功,还赔了阿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就这样放弃,让沈玉华得了便宜。
她站起身,忽然想起来,回头看了看阿欣。
阿欣坐在牢里,察觉到了尖锐的目光,也抬头看向她,目光平静。
季丹珠走近,咬着牙,低声问:“叫你办事你怎么办的?”
阿欣摇摇头,沉默了一下,问:“公主,你会救我吗?”
季丹珠深吸一口气,内心心乱如麻。阿欣已经如此,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但她不能这样明说,她要让阿欣到死都对她忠心耿耿,不将她的事情说出去半分。
“你跟了我许多年,我不会放弃你。日后我会想办法……”
回到宫中,屏退了所有人,她才迫不及待地问身边人:“为什么你在牢狱里一直拦着我?”
林泽没有直接回答,帮季丹珠沏茶,往其中加了一些药粉:“明日杖责之刑,公主是免不了的。我往茶水中加了一些暂时增强抵抗的药物,可能明日不会那么难熬。”
她是北梁最好的药师,受皇帝之命跟在季丹珠身边,帮大公主出谋划策。
换而言之,她是北梁安插在季丹珠身边的眼线,真正的主子是季丹珠的父皇。因此季丹珠纵然娇蛮直白,却对她会有所收敛。
“娘娘若在那时反驳,也不过是逞口舌之快。”林泽答道,“这銮盛的皇后,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她如果想让公主死,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公主失了性命。”
季丹珠冷静下来,听她这般评价沈玉华,不甘中又有些讶然:“那个沈玉华,你为何对她评价如此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