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经常,分明是日日都有她的花招,真是晦气。”风珞言语间尽是轻蔑。
洛青依嘴角轻轻勾起。
当晚,内总管派人来季丹珠宫中取证,翻到了昨日给苏瑶的香料,其中果然含有致人晕厥、身体虚弱的药粉。
季丹珠辨无可辨,沈玉华当即下令,贬季丹珠为充媛。待诸人离去后,季丹珠袖子一拂桌案,茶具纷纷滚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隔着窗传到了院中,也十分清晰。
已然走到门外的林泽听到声响,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仍旧开门走了进去。
“公主,今日之事……”
“不是我!”季丹珠抬起头,一双眼蓄满了泪水,“我是被冤枉的。”
林泽先是一愣,随即眉头皱了起来。
“一定是沈玉华,是沈玉华那个贱人,”季丹珠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一定要……”
“公主冷静。”林泽按住了她的肩膀,“此刻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况且奴婢以为,此事并非是沈玉华所为。”
“你说什么?”
季丹珠一愣,竟有些呆呆地望向林泽。林泽摇摇头,接着说:“如果此事真的是沈玉华所为,她会在今日早晨便拿出证据,而不是交给风珞和一个新入宫的青嫔来处置。更何况,这样绵软弯绕却又十分阴毒的手段,不像沈玉华的手段。”
季丹珠咬着唇,沉默了半晌,道:“你先下去吧。”
不是沈玉华,是谁?莫非是那个苏瑶自导自演?
她宫中此刻门庭冷落,又是夜里,按着充媛的位份不该有那么多下人伺候,早走的走散的散。
如今许多宫人也看清了她宫中的局势,早找借口离开了,更衬得深宫清冷。她因为被贬心中本就含恨,此刻又听到隔壁宫中传来铮铮琴声,不由得皱眉。
她记得,隔壁宫中住的是苏瑶和林婉玉。
季丹珠心中本就不快,这琴声却仿佛在嘲讽她似的,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越弹越欢,绵绵无绝。
季丹珠忍无可忍,大步走出宫门,要去隔壁宫中讨说法。她走进院中,就看到林婉玉坐于树下,一台琴置于面前,月光稀稀落落洒下,显得仿佛是乘月而下的仙子,一席月白,清冷淡然。
她弹得入神,并未听到季丹珠的脚步声。只是这琴声凄然,听得季丹珠脊背有些发凉。
一旁的宫女注意到季丹珠,弯腰凑到林婉玉跟前,悄声说,“娘娘,丽嫔……丽充媛娘娘来了。”
琴声蓦然高昂了一瞬,随即静了下来。林婉玉睁开眼,不冷不热地向季丹珠点头,当做问安。
季丹珠抬头环顾院中,勾起一抹带些轻蔑的笑意,“此情此景令人动容,可惜皇上不在,妹妹打扮得再水灵,弹一夜的琴也是白弹。”
“充媛娘娘,见了本宫何不行礼呢?”
林婉玉抬头,纤长的睫毛下一双眼无悲无喜,只是静静地看着季丹珠,却没由来让季丹珠感到她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