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面孔愈发的难看起来。萧逸点的这些人,无一不是贪赃无法,世家之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萧逸所点的这些人,并没有沈宴辞安插的人,也就是秦骁手底下的人。
萧逸扬声道:“来人。”
候在堂外的士兵此刻一股脑冲了进来,萧逸挥了挥手,不轻不重道,“待下去,压入牢狱。剥夺职位,家中男子流放。”
“是。”
方式元整个人软在了地上,“皇上,放过微臣,微臣知错——秦大人,救救下官!秦大人!”
他病急乱投医,竟然直接当众扒住秦骁的靴子,求秦骁救救他。秦骁目不转睛,只是向远处走了些。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因为别人再多生枝节,一切,都要为不久后的秋季游猎做准备。
而萧逸……他仍旧是微不可查地望了萧逸一眼,目光好似结冰一般,如同一匹被逼急了、红了眼睛的孤狼。萧逸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并没有朝着秦骁看一眼,似乎眼中没有他。
秦骁心中想要除掉萧逸的心愈发急切。
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沈宴辞。
先斩后奏,到时候他手握銮盛的权利,随便从哪个偏门宗族过继一个给已死的萧逸,扶持他登基,做自己的傀儡。
大权在握,哪怕是沈宴辞,面对他秦骁,也得掂量着说话。
士兵们将那几人拖出去后,朝堂之上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知道,萧逸此举,不只是杀鸡儆猴,这不过是他向世家挥出的第一刀。回想起方才朝堂之上的热闹与惨叫,在萧逸之下站立的人,不由得也觉得心中发寒。倘若萧逸如此,谁都担心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既然无事,退朝。”
退朝后,萧逸难得心情不错。
方才人,的确只是个幌子。但她的确做了这事,若非当晚沈玉华恰好空闲,去了赵常在宫中,恐怕赵常在已然一命归西。
他暗中查了许久,朝堂之上多次设计方家的势力,方家这些时间本就发现意外频出。
正是因为他们方家发现了自家接连出事,恐有没落的征兆,这才急着让萧逸多去后宫,让方才人也争点气。
这次借着方才人,萧逸终于将方家的势力拔出了些。倒是赵常在,自从被下毒之后十分害怕,沈玉华或者洛青依,偶尔抽空会陪陪她。
提起沈玉华,萧逸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了些。他问一旁的随从,“如今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然辰时了。”随从低头,恭恭敬敬地说,又补充道,“往常这个时候,皇后娘娘应当已经醒了。”
萧逸点点头,嘴角勾起,却又转过头,看向那随从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和戒备,“你怎么知道皇后的作息习惯?”
随从一时无言,满头大汗,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他没想到,萧逸竟然会因为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吃了飞醋。萧逸眼神变得有些犀利起来,冷声道,“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