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有冷意一闪而过,无不警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倘若是萧逸在这安胎药中下了毒,想要除去我腹中这个孩子……甚至除去我,那又该怎么办?”
文月听着,先是一笑,随即宽慰她,解释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这汤药,奴婢收了之后,特地拿银针试了试,也去找那位徐太医问了问,就是十分好的安胎药。”
洛青依脸上神色这才安定了些许。
随即她皱起眉头,想起那个徐太医,冷哼一声,淡淡道,“他这样软弱倒戈的人,本宫也不稀罕用,留着,也是会祸害了他。”
她咬了咬下唇,沉吟片刻,开口命令道,“待这件事风平浪静之后,寻个热闹日子,趁乱把他赶出宫,然后……”
了结。
这话,洛青依没有说出口,文月却是已然会意。她低低称是。
怀着身孕,说这些打打杀杀的总归不太好。
文月又提起了笑容,笑意融融地说着,“无论怎么说,这也是皇上对娘娘的一份心意呀。想来,皇上也很盼望期待娘娘这个孩子。”
因着在自己殿内,文月并没有遮掩,只是哼笑一声。
“想来全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洛青依揉了揉眉头,淡淡道,“他从前那样笃定,自己与我并未有过夫妻之实,我还以为他在那夜,是清醒的呢。”
她说着,又回想起了沈玉华尚在昏迷的那个夜晚。
萧逸总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在沈玉华的身边。
她那时身为陪在沈玉华身边的‘好姐妹’,自然也是一腔真情的,要日日来她寝宫照顾她。
她就是在某一夜,偷偷换掉了递给萧逸的茶水。
里面只是下了迷香。
可洛青依没有做什么,也未曾做什么……
只是将他抬回自己的卧房,而已。
第二日,她面对萧逸难免遮掩,也看到了他面上的狐疑。
到她怀孕的事情出来,她也听过一些宫内的风言风语,沈玉华那边的宫人都在说。
萧逸并不承认,也坚定地说,他和她并没有男女之事。
什么啊。
她还以为,那天晚上当真被发现了呢。
她神色先是变得有些讥讽,随即又转化成浅淡的厌恶。
萧逸这样的人,表面上瞧着对沈玉华痴心一片,谁曾想背后竟然是这样的男人?
居然还给她安胎药,想来也是对她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
洛青依不由得冷哼一声,瞥了那安胎药一眼,连盛着汤药的碗都与她平日里用的不同。
瞧着精致许多,面上还有细细的雕金。
她却并不在意,瞧着甚至还觉得十分厌恶,只是用锦帕掩盖住了鼻子。
“倒掉吧。就那盆花好了,倒在那里。”
文月倒也不觉得惊讶,也没有抵抗,只是应声,将这碗汤药倒掉了。
她打小便知道,洛青依心中藏着一个男人。
因为年少时救过她,所以洛青依多年来,都念念不忘。
旁的男人纵然千般好,哪怕如萧逸一般郎艳独绝,也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喜欢。
她倒完汤药之后,瞧着洛青依似乎仍旧是兴致缺缺的模样,想了想,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