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还只是想赚快钱,手里的孩子们稍微有点样就往外卖,可随着他年纪增加,他也开始想洗白了。
新养的孩子五个中除了病死了一个,其余四个他只想留一个给养子当儿媳妇,他甚至还专门找人算了日子,养子结婚那天卖掉其余三个,自己就金盆洗手,以后戏班子只唱戏别的什么也不做了。
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出落幕之戏,在进城前整个戏班子的落脚点恰好就是宿家庄。
他们在宿家庄内的戏台上彩排,宿北斗随着村里人去围观,五十八岁的擎寿祥先认出了宿北斗,宿北斗谎称自己是当年那个宿北斗的孙子,还给自己临时改了名字叫宿南坡。
随着相处的深入,宿北斗发现了戏班内的明争暗斗,四个女孩,两个都想留下做少班主夫人,谁也不想被卖掉。
第一个女孩叫莲香,嗓子是最好的,也是留下概率最大的,因为她唱的好留下了才能当台柱子卖票赚钱,但她不爱擎寿祥的养子擎佑吉,甚至还多次嫌弃对方阴柔不像个男人。
第二个叫念吉,嗓子最差却是擎佑吉多次提起最想娶的人,还因为她长得像擎寿祥的亡妻,经常被擎寿祥单独叫走开小灶。
“第三位叫珍玉,嗓子仅次于莲香,为了留下天天想尽办法和擎佑吉在一起,至于这第四位……”
宿北斗讲到着时突然停住了,问橙没再追问后续,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要火化宿枫的木质火化台,她心里非常清楚,他们这是到地方了。
火化宿枫的地方离祠堂也不是很远,戏班的故事还未讲完宿北斗就推着问橙到了地方,村民们在村尾处的荒野之中临时搭了个一米高的柴堆台子,整齐的柴堆之上宿枫的尸体已经躺在了上面。
柴堆两侧摆满了花圈以及纸扎用品,房子车子电视电脑仆人动物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三四个人蹲在柴堆旁边守着一堆竹签纸片现扎陪葬品;这些东西堆的之多足以看出宿枫确实是宿家庄内地位比较高的人了,先不说烧柴堆需要多久,单就这堆东西想全部烧完至少要个把小时。
纸扎外圈围的则是前来帮忙的村民,他们统一身着白色长衫外面套着土黄色的麻制披肩,脑袋上盖着白布,比问橙身上这件丧服穿的隆重多了,瞬间给人一种庄里长辈死了,全庄人披麻戴孝的感觉。
人群领头的位置处是浑身缠满绷带的宿戈,他手持火把坐在个绑有白布的竹编二人抬上面,一身白衣的钟喜吹着唢呐陪同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