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快速说完,猛然发现单谚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是走神了,为了自救他突然张口反抗咬了单谚的手指。
单谚疼到收回受伤的手,从愣神中回神,他低头看看带着牙印还在滴血的手指,又看看另一只手中被塞到残缺不全的三明治,再看看面前奔向梵星飞的小龙,单谚立刻明白了发生过什么,自己的身体刚才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是谁干的?母亲得罪的御幼威还在自己笔里,自己在短时间内也没得罪过邪祟,那刚才侵夺了自己身体占用了自己时间的灵是……御剑心?
单谚脑海中蹦出这个名字后他有些后怕了,他怕自己会成为御煞复活的容器傀儡,人魔大战最终会因为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影响到别人,单谚努力不胡思乱想,扔下小龙和梵星飞赶紧跑回警车内,借钱修的手铐将自己锁在车内,后背紧贴着后排座椅努力让自己有安全感恢复正常。
但曾经被邪祟操纵的恐惧再次袭来,他想起了自己十个哥哥的死,还有自己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濒死,以及莫家灭门当夜,本已逃跑的他曾重返过莫家,但看着满地的尸骨血污,他退缩着逃跑了,完全无视了正抱着莫姨尸体痛哭的莫佳佳。
一切不愿想起的记忆又被想起,单谚的心态彻底崩了,整个人变得神经质起来,车外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让他敏感到癫狂。
他也曾试图自救,不断自我催眠修复心理建设,一套流程下来不能说完全没用,但目前是一点作用也没起,反而把回车上寻找手铐的钱修给吓了一跳。
浑身是汗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单谚,宛若僵尸一般蜷缩在后排座椅上一动不动,抬起的胳膊被手铐锁住,手腕处被手铐勒出血泡,像是经过剧烈挣扎,衣袖折叠的地方还有没被甩掉的三明治面包渣。
钱修第一反应是单谚心脏病犯了,赶紧开手铐救人,可就算手铐打开了,单谚的胳膊还是抬着的,钱修意识到单谚可能已经死亡了……就死在自己眼皮底下。
钱修一时有些接受不了,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试探单谚的鼻息,单谚突然抬头睁眼,钱修被这一抬眼吓到嗷嗷大叫,像个受到惊吓的土拨鼠,尖叫着跳离警车,惊动了周围的同行。
单谚不想横生枝节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类,他脸上明明还带着汗渍,心脏也还在狂跳,但也只能故作坚强的走下车跟被钱修惊扰到的众人解释道:
“我没事,只是在实验死者是如何死的,吓到钱队了,大家有搜集到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拿给我看看,我做个备份,顺便多分析几种可能的作案方式锁定凶手,辛苦大家了。”
单谚说着冲众人鞠躬道歉,起身时一个不稳立刻跌坐回车内,他怕自己的狼狈被别人看到,赶紧摆好姿势,装作是自己故意坐在车门旁为了方便办案。
至于出外勤的警员们,都忙着根据重返现场的问橙口述,复原案发现场,虽有几个新来的被钱修的尖叫声打扰到,但他们的注意点也全在钱修身上,他们好奇这个五大三粗的人怎么可能有害怕的东西,还发出那么大声的叫喊,因此除了钱修根本没人注意到单谚的异常。
随后等警员们整理好一切资料物证给单谚送来的时候,他也已经完成了自我心理重建,和正常人无异了,最终沦为笑柄的反而成了被吓到哇哇乱叫的钱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