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作秀时间。
杜采歌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对自己战队的选手们进行点评和教学。晚上唯一的男选手罗广辉过生日(真的过生日,挺巧的),几名选手组织了一个小趴体,让杜采歌给捎带一点啤酒进来。
总之是些温馨的日常,每个人都按照事先写的台本,进行着符合自己人设的演出。
额,王茜还是有点我行我素,不太配合,所以节目组给她的台本就是强调“放飞自我”“积极励志”“有一点毒舌”。
挺符合她的个性。
而余鱼因为比较内向敏感,节目组给她的台本也是围绕着“内向敏感”来打造人设,她只要本色演出就好。
而谢韵姿的人设则是傲娇、才华横溢、追逐梦想的少女,罗广辉的人设是有点小幽默的普通人。
因为喜欢音乐,所以读书不够努力。
高考时没有达到二本线,所以干脆没有继续读书,出来继续追逐音乐梦想。
他一直没有放弃,找各种机会去充电,去旁听音乐补习班的课程,去广场和地铁卖唱。
总之是个草根奋斗的人设。
当然,真实的罗广辉是什么样子,节目组不在乎,观众也不在乎。
至于杜采歌,他不需要人设,不需要台本,节目组允许他想怎样就怎么样。
观众也乐意看到他百无禁忌的表现。
接下来杜采歌又停留了一天,并且在晚上和自己组的选手们一起观看了第11期的播出。
当然,他们围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的时候,是有摄像机对准他们的。
所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就是这意思了。
他们一起看节目的这一段也是有可能剪进花絮里播出的。
节目组还为此精心设计了台本,让选手们检讨自己的表现,让杜采歌对他们进行评价,并且透露他当时的打分情况。
“你给我打那么高的分干嘛?我都说不想晋级了。你看现在我成了拖累了吧。”王茜翻着白眼说。
“因为你唱歌的技术虽然不好,但是感情很充沛,非常打动我。我不在乎哪支战队能成为最强战队,我在乎的是,我欣赏的艺术能够继续留在这个舞台上,呈现给更多的观众。”
“切,说得太假了。”王茜毫不领情。
杜采歌不知道这一段会剪掉还是会保留,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本心,在王茜光滑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
王茜捂着额头,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怎么弹这么重啊?痛死了!我还以为你是要摆拍呢,做个样子不行吗?”
“我就不是摆拍、做秀的人,”杜采歌正色说,“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是习惯性抬杠,和我开玩笑。也许你是不习惯这种正儿八经的说话方式,毕竟你还年轻,不喜欢权威,不喜欢高大上假大空,喜欢标新立异,喜欢充满个性的表达方式,你觉得这样才是表现真实的自己。”
“但这是要播出的画面,有数千万人会听到我们的对话。有些正能量的东西,听起来是有些高大上假大空,但我们必须传播这些正能量的东西。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人受到影响,我觉得都是值得的。”
“我挺反感娱乐至死那一套,也不喜欢用插科打诨掩藏自己的真实想法,用搞笑夸张的方式包裹着自己的观点,这是后现代派的表达方式,而我是很传统的人。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综艺里,我都坚持做我自己,说我想说的话,做我想做的事。”
“切。”王茜低着头没再抬杠了。
一时间有小小的冷场。
有人在认真思考杜采歌的话,也有人虽然不以为然,但也不好在摄像机前反驳。
大家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节目。
在节目播出到罗广辉第二次出场时,罗广辉打了个哈哈:“得感谢现场的摄影师啊,从这个角度看,我solo贝斯的样子帅呆了。”
“你在贝斯上至少下了四五年的苦功吧?”谢韵姿叹息着问。
罗广辉按照台本回答:“其实不止,我家住在林安旁边一个小镇上,差不多小学五六年的时候,去魔都市里玩。有同学的表哥带我们去看地下乐队的演出。魔都那里以前有个叫‘鬼脸乐队’的地下乐队,你们知道不?”
谢韵姿和王茜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余鱼却小声插嘴:“我在酒吧唱歌时,听前辈们聊起过。他们说‘鬼脸乐队’当年是地下乐队的传奇,当时很多音乐公司想签下他们,可他们就是不愿意出道,只玩地下音乐。据说‘行者乐队’都来给‘鬼脸乐队’的演出捧过场,不知道真假。”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过。我跟你说,‘鬼脸乐队’的现场真的是燃爆了,那个打鼓的胖子绝对是我见过最好的鼓手,比行者乐队的冯长青也丝毫不差。我看过他们一场演出后,每次来魔都玩都会想办法溜进他们的表演现场。”罗广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