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出来,平日里那些与太子亲近的臣子们,今日有的显得沉闷不语,有的三两结成群,窃窃私谈。
总之就是不与萧寒珏同行了。
他倒是对此无所谓。
毕竟这三年,萧寒珏什么没经历过?
那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最擅长的事,就是见风使舵了。
他早就习以为常。
萧寒珏快步走出宫去,他的轿子就在东门口候着。轿夫的脸色有些异样,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无心在意。
上去后,萧寒珏才看到他的轿子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
南昭君等太久了,都小小眯了一会儿,刚醒过来,就听见有脚步声往这边走,她就打起精神,等着萧寒珏了。
见到他,她立刻咧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齿。
“我在等你。”
萧寒珏落座,吩咐轿夫启程。
他这才看向南昭君,问道:“是有急事吗?”
若是没事,她何必等在这里?
萧寒珏一脸认真,只当南昭君是有要紧的事找自己。
哪知道,她撇了撇嘴,说:“没事儿就不能来接你下朝吗?”
萧寒珏低低笑了声,道:“如今的本宫,可是身陷囹圄,算不上什么香饽饽了。”
“我是那种墙头草的人吗?”
闻言,他不暇思索的摇了摇头。
南昭君勾唇,“那不就得了。”
萧寒珏便也笑了,但仍旧不放心的又问了她一遍,“真的无事?”
他的眼神很明显了。
他们两个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彼此早就已经是相互信任的朋友。
“没有。”南昭君叹气,还是说道:“是因为我猜到,那些大臣们都很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朝中的形势若对你不好,他们也会冷落你。”
“我怕这一路上没人与你说话,我就特意过来啦!”
竟然是因为这个?
萧寒珏的眼底,浮起一丝深邃的意味。
他向来孤独惯了。
这三年,虽然太子之位并未被废掉,但他的情况,已经等同于是个废太子了,根本无人愿意亲近他。
萧寒珏虽说在暗中养精蓄锐,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孤家寡人,无人问津的样子。
南昭君说完那些话,萧寒珏便没了声音。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瞧他。
还真是奇怪!
前世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哪怕是知道跟着萧景呈是做坏事的,是会害了萧寒珏,她从来都是义无反顾。
可是这辈子……
在萧寒珏面前,她无时无刻不在紧张!
若说手头上有些事做的时候还好些,就怕这样,气氛突然安静。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能听到车辕咯吱咯吱扭动的声音。
刺耳,烦躁。
封闭的车厢里,似乎漫出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
然而,还不等这样隐晦的暧昧升温,萧寒珏就忽然开了口,“你说,朝中局势对本宫不利,你是从何得知的?”
话落,南昭君还没回答,萧寒珏就自己补充道:“本宫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好奇问问。”
他在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