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府。
傅柔其实早就醒了,她故意继续装睡,听到旁边云长歌怒斥郎中,她这才假装醒来。
“弟弟,你莫要责怪他们,是我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咳咳……”一边说,她还咳嗽起来,用手帕捂住嘴角轻咳。
“姐,你咳血了!”
云长歌眼尖,一下就看到那白手帕上染的血迹,他立刻夺过来看。
“我,我没事。”傅柔扭扭捏捏的,一副还要藏起来的架势,“你看错了,我没有咳血。”
“我都看到了。”云长歌把她的手帕抢过来,皱着眉:“你为何不让我杀了那个女人?”
“她是神宫的神女,你若是动了他,云家该如何?”傅柔心里,当然巴不得他能将南昭君杀死。
只要那个女人死掉,她最大的绊脚石就没了!
可是,她偏要装出为他好的样子,昧着良心劝他道:“她是想害我,但还是家族的利益为重。这些年你不在京中,不知家中苦楚。”
说到这,傅柔还抹了几滴泪,“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希望你因为我,将云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是……”
“没有可是,你作为云家嫡子,你要记住一句话。”傅柔说得自己满眼泪水,“你的姐姐云昭君,就是被那南昭君害死的!”
云长歌愣了愣。
傅柔继续欺骗他,“有一件事,我至今没有跟爹说起过,就怕他老人家急火攻心,气出病来。但你回来了,我想,我一定要告诉你的。”
云长歌目光坚定的与她对视,“姐,你说!”
“当年,我找到昭君姐姐的尸体时,她的心脏已经被人挖去了。”这一句话,听得云长歌震惊。
他在战场上,见过无数比这还要血腥的场景,然而此刻,这桩惨案的主人公,却是他的亲生姐姐。
他唯一的亲人!
云长歌的手攥紧成拳。
傅柔眼角余光,注意到这点后,唇角掠过阴谋得逞的弧度。她解开衣襟,云长歌立刻背过身去避嫌。
傅柔却面无表情的道:“你看,我的心脏也没了。”
听到这话,云长歌虽然并未转过身来,他的身体却不由得僵住了。
“我的心脏,就是被南昭君挖走的。那一次,我就想起当初咱家昭君姐姐的凄惨场景。我想,这件事与南昭君脱不开关系。”
傅柔说完,就合上衣服,咳嗽了几声。
“对了,你避嫌看不得我的,但离王他……他的心也……”
她话都没说完,云长歌就抬步出去了。
他走得急匆匆的。
房间里只剩下了傅柔一人,她索性就不装了,若无其事的从床上下来,站在窗前,看着云长歌策马出府的场景。
他定是去找离王了。
离王府。
萧景呈重伤未愈,他多次派人去请公主,得到的回复却是她一直有事,不肯过来。
“来人,再去公主府通报,就说本王有很重要的事,要与公主殿下商议!”
“是!”
他的人刚下去,一匹快马就闯入王府,停在了庭院中。
“吁——”
云长歌身背长枪,王府的守卫也不敢阻止他。他下了马,直接抓住一个下人问道:“离王何在?”
“不知——啊!”
那人被他杀气重重的眼神吓得腿软,手指着后院方向,说不出半个字来。
云长歌也明白他的意思。
他直接来到后院,这时候,萧景呈已经穿好衣服,在下人的搀扶下,出来迎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