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暗含着与凉州相争的想法。
毕竟荆州集团拿走最大的一块蛋糕就算了。
现在看到凉州世家跪得太快,蜀地本土集团终于是要急了。
这特么和想像中的不一样啊!
季汉在蜀地开国十余年,我们蜀地世家都还保持着应有的矜持,你们凉州才半年就全跪了?
世家的清高呢?
不是说凉州多出豪杰吗?
这他·妈的也叫豪杰?
叫好贱差不多!
张星忆含笑道:
“不止。他们甚至还可以试探皇帝姊夫,是否当真决定不回锦城了。这怕也正是李平答应传消息的原因之一。”
南边的南中,北边的汉中,发展日新月异。
凉州又有冯文和为刺史,日后的变化就更不必说了。
以前锦城还有个天子,现在天子都跑到汉中去了,锦城还剩下个啥?
李平心里估计也是苦逼的。
所以怀了万一的希望,想问问天子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啊呸,是留守锦城的李正方,当年先帝钦定的托孤大臣。
阿斗自然是表示相父比较帅,比较迷人。
更重要的是,汉家龙兴之地,肯定是比锦城香啊!
想通了这些,冯刺史看了一眼娇靥明媚的张小四,心生感慨:
这玩政治的人,果然心都黑如墨水!
看起来不过是小小的学堂之事,居然还隐藏这般多的博弈。
“锦城在未来十年甚至数十年,只怕最多也就这样了。处于蜀地中心,连接南中与汉中,倒是不用担心衰落,但想要再进一步,难喽!”
可以预见的是,太学迟早是要开的。
到时候各处学堂打下的基础,将会是太学的重要支撑力量。
没有学堂的锦城地区……
拿什么跟其他地方比?
而太学又是培养大汉官吏的地方。
蜀地人士在打天下的时候,打烂了手里的好牌。
若是再在太学上再落后,那么原本作为季汉龙兴之地的蜀地,那简直就要成为天下的笑话。
“汉家龙兴之地,一个汉中还不够么?”
张星忆浑不在意地说道。
嗯,看来皇家果然是觉得汉中比较香。
最早那些年,先帝兵败夷陵驾崩后,大汉的天似乎都要塌下来了。
小胖子在锦城睡觉,怕是天天做恶梦,梦到贼军站在榻前。
与那个时候相比,现在在汉中的日子那可真是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帝后祭拜高祖皇帝故地后,对外有萧关大捷,在内又得了太子,真真切切看到了还于旧都的希望。
高祖皇帝的在天之灵还是保佑大汉的。
“要是阿郎真觉得对秦公和杜公拉不下脸面,还可以给他们家的子弟一个出路嘛。”
“就如杜公之子杜祯,怎么说当年也是和柳隐齐名于蜀郡的人物呢!这样的话,于公能说过去,于私也不用伤人情。
张星忆又建议道。
冯刺史看了一眼张小四,仿佛听到了此女在心里噼里啪啦打算盘的声音。
别人不知道那道“人面不知何处去”,但冯刺史如何不知道?
此诗原本只有杜琼之子杜祯知道。
而且冯刺史还千叮嘱万嘱咐,万不可说与他人听。
然后冯刺史在秦府中见到杜公子时,此人居然掩面而逃。
直到后来张小四当着自己的面背这首诗时,冯刺史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说这读书人,真是入娘的蔫坏!
答应了的事情就当是放屁。
要说张小四此时提起杜祯,没有存了某些心思,冯刺史还不如相信小四怀了孕。
只是对于自家女人这点小心思,冯刺史也不点破,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现在刺史府的留府长史是关大将军的老叔。
以前双雌并立的势态有被破坏的趋势。
张小四想要加强自己嫡系的心情,可以理解。
反正这个事对于刺史府也是好事。
基层官吏可以拿学生和老兵填充。
但有能力担任刺史府各部曹官吏的人才那是真难找。
前面与凉州世家做了py交易,各家塞过来的子弟,能力肯定是有的。
但凉州刺史府里塞满了凉州世家子弟算怎么回事?
冯刺史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塞点蜀地人士,良性竞争一下,也是好事。
“柳隐自不必说,我记得杜祯与柳伸在陇右之战后,皆在陇右任官吧?”
柳隐、柳伸、杜祯三人,并知名于蜀郡。
柳隐被最先被张小四向冯刺史举荐,在街亭一战大放异彩,拼老命保住了冯刺史的后路。
柳伸杜祯两人则是在陇右之战后,调任陇右。
“都不过是郡里的署官,听说干得还不错。刺史府现在人手不足,调他们过来,也算是因政绩升迁。”
张小四轻描淡写地说道。
呵呵,听说?
冯刺史瞄了张小四一眼,你要是真没有提前做了调查和准备,我就相信你现在肚子真有我的种。
不过能与柳隐并知名的人物,想来能力也不会太差。
“这个事情,你看着办,大司农的公子我记得是叫秦渊吧?”
“把秦家公子也调到刺史府就太过刻意了。”
这一回张小四却是摇了摇头,“阿郎调任凉州刺史,护羌校尉又把治所迁到了金城。”
“平襄那边还有不少工坊和草场呢,算是个肥差,阿郎倒是可以举荐他去那里任职。”
什么叫以权谋私?
什么叫权力出租?
什么叫权色交易?
黑暗,真黑暗!
六月的凉州,就在黑暗和炎热中过了一半。
“皆说凉州乃是寒凉之地,去年那场白灾,吾算是知道何为寒。但这凉呢?吾终知矣!”
李明坐在树底下,摇着茅草编成的草帽,给自己扇风,感叹了一句。
此时的蜀地,是又湿又热。
而凉州,却是又干又热。
你站在日头底下,可以把你晒得脱皮。
但你坐到树荫底下,却是阴凉无比。
试着把脚伸出树荫,滚烫的日头立刻让他知道什么叫上身凉,脚上烫。
“这凉州风情,果真是大异于蜀地。”
两个多月的锻炼,让一屁股坐在泥地上的李明,亦是优哉游哉,再不觉得自己有多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