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唯一的好处就是方才已经有些冻僵了的身子终于暖和了些。
两厢比较起来,她还是觉得累死比冻死好,至少听上去就要厉害些。
躺了会儿。
大开的木窗外面是一个露台,上面有祭坛和祈福需要的一系列东西。
现在已经被雪给覆盖了大半,再往上,只能见到一片苍茫的混沌和雪花的白。
如今想来,这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度过的第三个冬天了。
不过现在明显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趁着身子的热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她连忙爬起来。
祈福的衣服是放在室内的,虽然不是棉花也不是毛绒,但好歹看上去还是有点厚度的。
但是她过去拿起那衣服的时候却傻了眼。
这东西……怎么穿啊?
好像到处都是流苏和飘带,这里有个孔、那里有个洞的,而且式样也跟平时穿的衣服完全不一样。
盛筱淑拿着衣服发了会儿呆,死去的记忆忽然复苏了。
她记得某天午后,江河好像是给她送来了好几本书,厚厚一摞,还嘱咐她一定要看完背下来来着。
倒也不是没做,但是当时桌案有点歪,她就随手抽了一本去垫桌角去了,别的倒是都看完并且记住了。
不会那么倒霉,正好垫桌角的那本就是讲的服制吧?
盛筱淑和手里的衣服对峙了片刻,决定随便先糊身上再说。
正殿那边还等着结果呢,她可不能太耽误时间。
“唔,这里应该是……”
套到一半,楼顶忽然起了一阵不同寻常的风。
盛筱淑愣了一下,下一秒身上套了一半的衣服被扒了下来。
她头皮一炸,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正想要开口叫救命,那人忽然靠近了一点。
她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冷香。
像是第一场雪落下,静悠悠覆盖了一朵秋日残花。
盛筱淑的嗓子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谢,谢维安?”
话说出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抖。
下一刻,她被人揽进怀里,力气大到她都有些疼了。
一身风雪,却炙热得令人心慌。
盛筱淑闭上眼睛,轻轻地环住他的腰。
肩膀上磕了个下巴,随即一点温热从那里蔓延开来,谢维安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我想你了……”
她鼻子一酸,眼前一下子就被泪水给模糊了个彻底,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我不想你,在秋山的时候,我受伤了你都不来找我。”
谢维安似乎低低笑了一声,“这么记仇啊?”
对啊,这才是他。
盛筱淑在心里默默说:你就是最配笑着的那个人,不要一个人难过,因为我会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