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维安来接走了司回,带走了浅茴从书院送回来的防治疫病的方子。
“谢维安。”
临走前,她拉住了他的衣袖。
谢维安弯下腰,附在她耳边道:“他不会有事,我保证。”
“嗯。”
在京城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支满是工匠和医师的队伍被悄悄地聚集起来,在严密的护卫之下,踏上了前往合州的路途。
队伍出发的第二天,宁王在朝堂上自请前往合州赈灾,灾不平不归!
引得满朝文武惊讶,谢维安这边的一部分觉得觉得自家主子疯了,大皇子那边则暗自窃喜。
而那些哪边不站,两边不靠的纯臣们则群情振奋,觉得大徵终于出了个敢当事、敢作为的皇子。
而皇上早已为水患之事焦头烂额,眼见自己这四儿子终于站了出来,当即拍板同意。
请命是早朝时候请的,圣旨是散朝之际下的,敕命他次日就要出发。
哪怕事态紧急,这时间也太紧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这是迫不及待要推人出去将这口“恨民轻政”的大帽子给摘下来。
却没想到,想要摘这个帽子何其艰难。
因此又是一批纯臣越发地心疼起这个临危受命的宁王殿下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得了朝堂上的大半人心。
送行那日,宁王主动请缨、立下军令状的事情不知道被谁给传了出去。
送行的队伍足足排出了几里。
风见早站在东城门口,回身看高耸的城池和底下乌泱泱的人群,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豪气。
此去危险重重,可是自己已然问心无愧。
既然如此,那便竭尽全力。他那个只敢躲在后面使阴招的大哥算什么,这一步他就已经输给自己了。
他忽然有些想念盛停。
从初见时候,她就带给自己无数惊喜,这次也是,若没有她,自己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
虽然前路未卜,可这一步,他已然踏出来了。
若是她能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四哥?”
前来送行的风见越眼见他忽然顿住了,叫了几声也不见应。
风见早回过神来,对风见越点点头,:“我走了,你在京中知道怎么做。”
“是,四哥一路小心。”
他勾起一个轻狂无畏的笑容,:“此去八千里,当如鱼入渊!你就不要操心我了。”
说完,他翻身上马——为了尽快赶到合州,他甚至拒绝了马车。
风见越一愣神的功夫,那千里马已经扬尘而去。
身后一列人跟了上去。
他看着这背影,忽然就觉得,那天下至尊的位置,就该是四哥的。
城内,盛筱淑靠着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往池子里丢石头。
一边的池南看着,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不久之前才刚刚发生过。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阁主吩咐的消息已经散出去了,不出半月,宁王的大义之举就会传遍大徵。只要宁王殿下能够如愿治理水患凯旋,这天下,大半都已是他的了。”
盛筱淑点点下巴,:“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