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诗的脸色顿时“唰”一下白了。
她不再理会,转身就走。
而在她没看见的地方,暗处一个鬼鬼祟祟之人走出来,他明显是听见了刚才两个人之间的话,眨眼就消失在了谢府之外。
半个时辰后,左相府。
胡为安嘴上生了撇小胡子,整个人身材比较矮小,但是目光如电,看人的时候仿佛能轻易看进人心里去。
此时此刻,他端着名贵的瓦瓷茶杯抿了一口其中浓郁的香气后,若有所思道:“你确定此事不假?”
“千真万确。”
站在他面前的是胡成玉,和这个老爹不一样,胡成玉倒是有一副好样貌,就是眉眼不正,透露出那么一股子心术不正的味道。
他说:“爹也知道我对林家小姐多有注意,今日见她去了谢府,连忙派人跟上。在谢府外面听到了那番对话。”
“爹,我看那谢维安对这盛停应该不是如我们之前所想是完全装出来的,而是真有其事。这可是好事啊爹,他谢维安的把柄我们抓不到,这不知道从哪来的无名小辈我们还怕抓不到错处吗?”
胡为安倒是一副沉得住气的样子,看向站在胡成玉身后的一人。
“陈意,你觉得呢?”
梁陈意想了想道:“少爷说起这盛姓女子倒让属下想起了一件事,当年在福溪的时候,谢维安就曾经同一个姓盛的女子关系密切,若这二人真的为同一人,那这二人的感情当真不一般。”
“这不就对了吗!”
胡为安兴奋道:“照梁哥你这么说,这盛停当初进入钦天监就是谢维安的手笔,要是我们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他肯定得被治罪啊!”
他一脸兴奋。
胡为安和梁陈意却没跟着附和。
梁陈意低下头,心说左相那人机关算尽,一步步走到今天,说是心机似海也不为过,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心思单纯的少爷呢?
“胡说什么!”
胡为安沉声道:“现在宁王北行,他们那一边声势正盛。就算谢维安带着目的让盛停进钦天监,如今她也已经出来了,跟朝廷毫无关系。这个时候借这件事去向皇上请谢维安的罪,你觉得朝堂上有多少人会站在我们这边?”
胡成玉被训了一通,十分委屈:“那,那咱们好容易得到了这么个消息,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能。”
梁陈意道:“相爷,从昨日开始,朝廷上就陆陆续续开始爆出一些不好的消息,要么是这家家里的小妾作妖,要么是一些陈年丑闻被挖出来,兵部尚书府甚至被爆出在几年前草芥人命,证据确凿,京城里现在闹得很大。”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没听你说过啊?”
胡成玉见风就上,“兵部尚书那不是我们的人吗?”
“正是如此。”
梁陈意垂下眼眸,心说就您这资质,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拿不出办法啊,但面上恭敬的样子还是得做足的。
“不仅如此,这件事里受到损害的,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右相那边之人的手笔。”
“因为这件事,我们现在都分不出太多的人手和精力去注意合州那边了,那边也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这恐怕是不好的预兆。”
胡为安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细纹密布的眼睛眯了起来,“动作这么大,只怕合州那边他们也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