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败下阵来,若是他自己一个人那肯定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可是现在身边多了盛筱淑,还是个带伤的,他实在是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道:“那这两日,你好生休息,我去赚点银子来。”
“等会儿。”
盛筱淑再次拉住他,狐疑地问:“你怎么赚银子,谢维安还教你这个?”
白鹤眉毛抽了抽,明显不想搭理她。
于是她明白了。
“不会就别逞能,别想着拿身上的好东西去当。”
她悠悠地踱到窗前,像是看穿了白鹤心里所想似的,好整以暇道。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
“呵呵。”
她笑了一声。
心说你这样好懂的心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跟在谢维安身边,自小不缺银子用,但是身上的好东西应该是不少的,遇到了这种情况,不是想着当东西是什么?
“你记得,这种边境小城里,当铺里要是出现太好的东西,就跟你本人逮着人就说自己非同一般一样显眼,知道不?”
她靠着窗棂,悠悠道:“而且这里没什么识货,就算再好的东西,到了这里都得被讹上大部分的价值,没什么用。”
白鹤对这些还真知之甚少,沉默片刻后只好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当然有办法。”
她眯眼一笑,虽然脸色苍白,但是神情倒是透露着十二分的自信。
这天,苍鹰城里多了个灰头土脸、神神叨叨的算命先生。
前程、姻缘、财运甚至寻人,一手包揽,而且据说准确率高达九成,这可把小城里的百姓们给乐坏了。
蒙着半只眼睛,垂着半只手,穿着宽大的破烂衣衫,盛筱淑坐在半截板凳上,用右手捏了捏粘上去的唇边小胡子,神情有些许的凝重。
坐在她对面身材颇为富态的大妈看上去比她还要凝重,一张脸上写满了忐忑,两只手绞在一起,这仲春的微寒天气,竟然出了一额头的汗水。
她想问些什么,但似乎又怕打扰到“大师”发功,只好作罢。
眼神瞟来瞟去,落到了大师身后,杵着招牌站得跟竹竿似的少年人。
“这,这……大师这是怎么了,我的问题是不是不大好?大师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了。小兄弟,要不你提醒着一下?”
白鹤心说,现在正是她装神弄鬼的关键时候,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妨碍。
而且盛筱淑给他的任务是:沉默寡言,做一块安静好看的背景板。
虽然这说法让人窝火,但是他确实不懂这些东西,只能绷着脸,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那大妈也没生气,反而更觉得这个组合神秘了起来,同时额头上的汗珠蹦跶得更欢乐了。
半晌后。
盛筱淑终于动了。
大妈整个人都往前探了探。
“大师,有结果了吗?我和韩公子有没有,有没有那个……缘分?”
话说一半,竟然娇羞了起来。
盛筱淑微微一笑,“钱姑娘,恭喜你。你和你口中的那位韩公子的确有缘,但……”
“是吧!”
她一句话没说完,面前的大妈已经拍案而起,满脸都是兴奋又紧张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