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从前并未深究过这一点,因为原主的记忆一目了然,更往深处去深究也不会对当时自己的处境产生任何帮助。
所以哪怕有那么一块不自然的空白,她也没去多想。
但是到如今这个局面,似乎自个小时候还有些故事,而且故事应当还蛮重要。
忘得这么干净,明显不正常。
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有人动了手脚,不管是哪种,搭上她这什么血脉,背后肯定都不简单。
谢维安忽然问:“你想找回亲人吗?”
“啊?”
他看着盛筱淑,一言不发。
半晌,她失笑,“你是觉得我会因为自己可能和景术存在的血缘关系而对他心软?怎么可能,而且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有亲人了,是我认下来的,这辈子都不变了。”
谢维安眼中有动容。
他原本想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会陪你找。但是景术这个人太危险了,想让她多考虑考虑。
结果反而被安慰了。
“好,都听你的。”
两人聊天的空当,司回浅茴等人也都来了。
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盛筱淑,众人都放下了悬在半空的心神。
唯有荀阖摸着脑袋问:“奇怪,李前辈人呢?不是答应要为我书院弟子将学的吗。”
盛筱淑很没道德地将李夷光的去向曝了出来。
随后就见荀阖嘴角抽搐,转身就走。
具体情形如何,那就不是盛筱淑能管的事情了。
在杏林书院休整了一天后,盛筱淑带着池舟回家了。
司回浅茴虽然非常想跟着她一起回,生怕她再会遭遇什么不测。但是这二位请的假加起来,满打满算前前后后也得有一个多月了,透支了一整年的假期,被各自的老师给强制逮了回去,估计有一阵子见不着了。
回到家先听了蓝月好一番哭诉,脑子还没缓过来就被池南丢了一桌子那么高的待处理事务。
她不敢相信地问:“你家阁主可是刚刚才死里逃生,你有没有良心?”
池南保持着自己一成不变的微笑道:“就是因为死里逃生,这已经给您减去一半的量了。剩下来的都是非阁主过目不可的内容,属下实在没办法。”
借口,都是借口。
盛筱淑心说我掌门印章都交你手上了,有什么是你不能处理的。
她看向池舟,既然是兄弟,肯定能镇住他。
池舟有些不忍,就要开口。
“阁主就是因为太闲了,不事阁内,这才有了这许多风波出来。我们未京城的时候,那般势弱繁忙,也没遇着过这样生死一线的危险情况。你说是不是,大哥?”
一听前半句盛筱淑就觉得要遭,再听他加了句“大哥”,她直呼“完了”。
池南平时十分大逆不道,叫池舟都是直接用名字呼来唤去的,每每叫哥,必有所图。但池舟还偏偏就吃这一套。
果然。
池舟脸上闪过挣扎神色,半晌,对盛筱淑道:“小姐,我觉得池南说得有理。他剩下来的肯定都不是什么需要耗费心神的事务,正好小姐可以趁这个机会安心在家修养数日。”
盛筱淑:“……”
她瞪了一眼笑得开心的池南。
心说自己迟早要将这阁主之位丢给他,以后让他自个烦恼去。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