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安“嗯”了一声。
“景术能悄无声息地在京城内将势力发展到如此地步,心智和城府定然不低,他伤势未复,不会如此冒险。现下,就交给监察司和禁军慢慢去调查吧,左右皇上不在京城,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顿了顿,他看向若有所思的盛筱淑,勾了勾嘴角,“你方才说的那件事,我倒是有个方向。”
“咦?”
话题转得有点快,盛筱淑愣了一下。
“走吧。”
“去哪?”
“将这方子给拿去给你煎药。”
盛筱淑:“……”
“你刚刚的话,是有办法了?”
谢维安轻叹,声音低不可闻,“若是对自己的事情也这般上心,那就好了。”
“什么?”
“没事。”
他将药方子递给了管家。
那方子上有不少名贵药材,不过管家只扫了一眼,便立即领命下去了。
“池舟要想获得参与招婿的资格,说难很难,说简单也简单。”
盛筱淑嘟起嘴巴,“你就别卖关子了,难我当然知道,但简单在哪?”
他失笑,“十几年前同郎鹰一战,那个时候的大徵不如这次这般幸运,一战凋零了不少青年才俊和中兴之才,当初你被先帝封做钦天监女官,却没有上朝的机会,若有,上朝一看便知,如今的大徵朝堂上都是一群垂垂老矣的老古董了。”
说到这,他似乎有些感叹,“若非如此,大徵何以只是枯守郎鹰的进攻都需要退到横麓山脉,据险以守。现在的朝臣,失了那份雄心和进取,只求固守,并非长久之计。”
走到石亭边,盛筱淑捡起一颗石子扔到莲池里,激起涟漪片片。
她有些明白谢维安的意思了。
果然,谢维安话锋一转道:“所以不少世家在那场战争中其实是失了不少传人的,部分世家失去了嫡系的后裔,便从旁系当中选择优秀的后辈过继而来。倒也不算是罕见的事了。”
“你的意思是,池舟也可能通过这种方式进入世家?”
“正是。”
谢维安悠悠道:“我谢家一脉没有旁支,帮不了这个忙。不过据我所知,朝中的确还有好几个世家正在为过继之事苦恼。”
盛筱淑不理解,“可是池舟身上毕竟没有那些人的血脉,我记得这种世家大族最重亲缘血脉,他们会同意吗?”
“这就是难处了。”
谢维安低低一笑,神色却有几分深思,“我可以替你接触一下这些世家,若能成最好,若不能,那就只能使些手段了。”
“谢了。”
“就这么谢啊?”
他看过来,眸色深深。
盛筱淑猛地想起来昨夜的事情,话没说脸先红,小声道:“这样不好吧?”
这还是在外面呢。
谢维安盯了她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什么呢。”
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不是总说你做糕点是一绝吗,就用那个报答我好了。”
盛筱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