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反应过来了,看谢维安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好奇道:“你有办法?”
后者笑道:“办法说不上,只是或许有机会。”
“什么机会?”
“再过几日,宸家太爷就要进京了。”
“太爷?”
他点头。
“宸家人丁凋敝,如今只有一般富贵人家的规模,吃的也是先祖留下来的老本。宸家如今还能和祖辈荫封搭上关系的,也就这位太爷,以及留在府内的小姐了。”
“唔。”
盛筱淑听明白了,“是小姐。”
“对,这位宸家太爷中年丧子,唯一留存下来的血脉只有这么一位姑娘,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传承,就算断了。”
“这么说来,他们也很重视这次交易。”
谢维安失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交易。所以才会一把年纪千里迢迢赶来京城。”
她若有所思,“这么说来,这纸上的交易条件并非是用来兑现的,而是用来谈判的。”
“聪明,不过这也未尝不是对我们的试探。若如此苛刻的条件,我们还能答应和他们谈判,便算是有把柄被抓住了。”
盛筱淑明白了。
宸家对盛筱淑的目的知道一些,但不多。
最重要的,他们不知道盛筱淑的决心——能为身边一个护卫做到什么程度?
虽说公主选婿迫在眉睫,但此事毕竟不是和盛筱淑切身相关,万一那个护卫并没有那么重要,万一她只是心血来潮,那宸家不就成了笑话。
因此才有这番试探。
若之后收到宸家的谈判请求,她答应了,那就说明此事有戏,若不答应……就当是来京城观光吧。
谢维安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他们找上门来就是。”
在等着宸家上门的这段日子里,盛筱淑抽空回了趟家,将这件事告诉给了池舟,顺便将池南也给拉上。
“我再问一遍。”
她分外严肃:“这并非小事,若成功了,你过继到宸家,继承南胤爵位,日后就算不必改名,行事也是代表着宸家。”
落叶归根、血脉相连,这是几千年的人代代传承而来的羁绊,轻易舍弃不得。
虽然盛筱淑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但她还要再确认一次池舟的决心。
池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身边的池南。
她心里一沉。
“看我做什么?”
池南笑笑,“哥,你不会想让我替你做决定吧?”
他难得叫次哥。
池舟拧了拧眉头,说:“我已经决定了,那天在西江月的时候就决定了。”
是他和风婉婉见面那日。
“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嗯?”
池南眼睛眯得越发细长,叫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这又从何说起啊。”
“池家待你和我,总归是偏心的。若不是如此,你当初也不会病成那样,差点儿死在福溪镇。如果我以后只能用宸家的身份行事,池家的血脉,便只能由你继承,我只是,觉得……”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