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得一口口吃,故事也得一天天讲。”
空也将盛筱淑的爪子给拎开了,语气贱兮兮得不行,“我听说你那小护卫的大婚之期还有十几日,总归你们最近也闲着,时间还有。”
说完不管几人,飘然离去了。
盛筱淑只好看向浮沉,后者敏锐得很,她眼神一飘过去立马道:“师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此事在寺中,知道全貌的人只有师父一个。他不想说的事情,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她顿住,却出乎浮沉意料地摇摇头。
她方才脸上带了几分玩闹兴致的打趣敛了个干净,一把抓住浮沉的衣角,眉目一沉,显出几分说不出的凌厉来。
“老和尚怎么了?”
浮沉微怔。
没给他反应时间,盛筱淑指着留在棋盘上的瓷碗——方才浮沉端过来的,里面的东西已经被空也喝完了。
“这不是水吧?”
俗话说久病成医,盛筱淑自己吃过的药、见过的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那碗“水”虽然无色透明,可还是飘了一丝苦味过来,分明是药的味道。
再加上那串不同寻常的咳嗽,遮遮掩掩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和尚干净清澈的眼睛里渐渐晕出了一丝苦涩,但脸色却未有变化。
“师姐,和方才的回答一样。师父不愿意告诉你我的事,即使我知道也不能说。这不仅仅关乎个人。”
说着,他行了个僧礼道:“我先去给二位收拾厢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脚步分明是和缓均匀的,但盛筱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谢维安拍了拍她的肩膀。
盛筱淑鼻子一酸,整个人就靠了上去。
“你说,老和尚应该不会有事吧?”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缺了个口子的瓷碗上,瓷碗旁是那盘已经结束的棋局,黑白分明互不相干,仿佛已然分了的命运。
他忽然弯腰下去,拈起一枚黑子落在某处。
盛筱淑震惊地看着他的动作。
忽然发现原本已经山穷水尽的黑子竟在他一招之下绝处逢生,又有了盎然的转机。
“这是……”
“也许这才是大师想要告诉你的事情。”
盛筱淑碰了碰棋盘,烈日的七月,也不知道棋盘是什么材质,摸上去竟然透着一股温凉感。
像是一道汩汩流动的清泉,逐渐将她心里涌起的不安和烦躁给安抚了下去。
白马寺清静幽森,一往深处走,便是林木深深,只听得见偶尔传来的梵音,那些山门前的喧嚣竟半点也不闻。
谢维安下山去了——他毕竟是权臣,此行不知道会在寺内耽误多长时间,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好。
本来盛筱淑想跟他一起去的,被他用“你觉得我应付不来?”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她知道谢维安是不想让自己跟着他上山下山地折腾,便也松了口。
在厢房里休息了半日,她总算将空也说的那些话消化得差不多了,不过依旧还存在着许多的疑问,要等老和尚过后的解释。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