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此闲以为柚因是在乎他们的存在,连忙解释道:“哦,看我,都忘记给姑娘介绍了。这位是白鹤,臭小子一个,不过姑娘你放心,他嘴比那锁芯还要硬,绝不会出去乱嚼舌根的。至于这位……”
她指着盛筱淑说:“是白鹤他家的。”
柚因的目光顿了一下,落在盛筱淑脸上,看了好半天。
看得盛筱淑都开始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
好半晌后,她才淡淡地说:“是吗?原来二位是夫妻。”
这句话成功将盛筱淑和白鹤齐齐雷住了,有一瞬间盛筱淑甚至觉得自己听不懂中原话了。
她狠狠剜了贺此闲一眼,心说这误会可大了,一般人误会也就算了,要是传到谢维安耳朵里,她保管掉一层皮。
于是连忙对柚因解释道:“姑娘别听小侯爷胡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柚因缓慢地眨了下眼睛,问:“二位还没成亲吗?”
盛筱淑:“我……”
白鹤终于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贺此闲背上,差点儿拍断他一根肋骨,他皱着眉头说:“你要是再造谣,我保证你这个月都只能躺在床上。”
“咳咳!”
贺此闲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这一巴掌拍出血来了,还是在佳人面前出丑,当下也来了火气,当然他的火气也只能付诸嘴上,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我是不明白你藏着掖着个什么劲,要不是对盛姑娘有意思,至于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干这干那,帮忙买饭还兼职保镖?你白鹤是那种人吗?我说你也得了,有喜欢的姑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白鹤脸色一沉。
贺此闲也豁出去了,拼着在床上躺一个月的危险也要过过嘴瘾,“还有,人家盛姑娘哪里不好了?是万书斋的玄字号顾客,家世必然不低,而且谈吐不凡见识广桌,生得也这么好,人家让你喜欢,你都该偷着乐了……”
盛筱淑越听越觉得啼笑皆非。
她说贺此闲怎么对她这么殷勤呢,好像他们从前就认识似的,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思。
正打算解释,余光一瞥。
她愣了一下。
看见柚因搭在古筝上的指尖扣紧了,微微垂下头,垂下的眼角里分明满溢着——悲伤。
她轻轻咬了下下唇,脸色极苍白,刷白的釉似的。
盛筱淑脑子里灵光一闪,柚因为何突然答应贺此闲的邀请、为何弹越人歌、为何独独走到他们身边,以及……为何对她和白鹤的关系那么在意。
一切仿佛都有了解释。
盛筱淑心里一片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惊喜和恍然。
感情这姑娘,喜欢的是白鹤啊!
那边贺此闲还在喋喋不休。
“你说你,天天在谢府鞍前马后的,就算是手头紧些,不够娶媳妇的,不还有兄弟们吗?只要你说一声,能缺什么?啊?还凶我,我可是堂堂……”
“啪!”
盛筱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生生将那句“堂堂定箜侯府小侯爷”给吓了回去。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白鹤的脸色已经黑得蘸蘸毛笔直接能拿去写字的程度,看起来要不是盛筱淑这动静,他手边的剑已经往贺此闲身上砍去了。
盛筱淑抿了口茶,葱白指尖扣在桌上,微笑着说:“贺小侯爷,你真的误会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