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谢府,谢维安的房间。
被子上都是他身上独特的清淡冷香。
她记得是下山的道路上忽然晕过去的……
等等!
手动了动,却感受到了压力。
扭头一看,恰好对上了谢维安如渊似海的眼神。
她的手被谢维安紧紧收在了手里,动弹不得。
从他的眼神和动作里,盛筱淑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怎么了?”
谢维安盯着她,眼底忽然划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慌和悲伤,转瞬又被他自己狠狠地压了下去。
盛筱淑愣了下。
“你知道了?”
谢维安说:“白鹤告诉我了。”
说来,她和白鹤的约定就是三日之期,昨日正好是最后一天。
她又当着谢维安的面忽然晕倒,于情于理,白鹤的确不会再继续瞒着谢维安了。
盛筱淑想了想,说:“这反噬之力虽然严重,但至少目前不会让我有性命之忧,你放心……”
“你还要继续瞒着我吗?”
谢维安打断了她,拿出那封她从白马寺带回来的信。
她难以置信:“你偷拆我的信?”
谢维安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看她一眼,说:“看来你还没认真看这封信。”
盛筱淑将那封信拿来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谢小子拆四个大字。
老和尚圆寂后一共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本经书和一封信,经书给了浮沉,信给了她。
但当时她神思恍惚,再加上身子十分不舒服,拿到过后的确是没仔细看。
这封信竟然是给谢维安的?
“空也大师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给她震得有些头晕。
“你是说……”
谢维安垂眸,睫毛和眼睑挡去了他全部的情绪,再抬眼时,他说:“我已经安排好了,再有一个月,我会去找到蝶宫,替你将玄鸟翎拿回来。”
盛筱淑失神。
他果然知道了。
她仿佛看见老和尚在她面前偷笑的表情:你不敢说的话我帮你说了,是不是得感谢我?
心底方升起一分怒意。
转而却意识到:空也已经不在了,这些话,自然也不会再说。
迟来的悲伤倏忽而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下一刻,她已经被谢维安揽进了怀里。
略有些沙哑的磁性嗓音从头顶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