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鼹鼠感觉到有些疲累,依然没有止步,似乎,
白光鸟儿是天敌一样,使得它惧怕之极。
但是,没多久,鼹鼠突然停下了脚步,不是因为疲累,
而是,看到前方不远处那纤长的白光鸟身影,
不禁觉得,自己迷路了。
鼹鼠连忙转头,顿时,浑身一抖,身前半丈远,
白光鸟傲然屹立。
至此,鼹鼠便不再逃了,索性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白光鸟也缓缓走近鼹鼠,眼中寒光倾洒,
似乎,也没了玩乐的兴致。
顿时,它长嘴大张,直接咬向鼹鼠。
嘴长丈长,但是,窄如手指,不可能吞得下鼹鼠,
而且,可以看出,嘴中还没有牙齿。
但是,一阵压抑的危险之感扑面而来,
顿时,鼹鼠眼中,尽是绝望。
长嘴眨眼即至,鼹鼠便猛地甩头,狠狠一吐,
只见,一颗黑亮的小珠子喷出,飞向黑暗之中。
没错,这黑亮的珠子便是裘狼的那丝意识。
不过眨眼,黑暗深处一道白光落下,白光鸟现身,
黑亮珠子便落入了它口中。
“吧嗒!”一声,鸟口却缓缓松开,珠子便掉在了地上。
此时,黑亮的珠子散发着淡淡地黑光。
而,白光鸟脚下黑镜中有着自己的身影,
鼹鼠在黑镜中的倒影却是一簇黑光团,
而黑亮珠子在黑镜中的倒影,竟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正是裘狼。
“小子,你命不久矣!”突然,脚下黑镜中的,
白光鸟身形嘴巴微张,口吐人言,声音轻细如鸟儿。
随着话语,镜中,白光鸟一道细翅膀微微一抖,
一只羽毛便飞出,并燃烧了起来,飘向裘狼。
镜中的裘狼,本就虚幻的身影,
顿时,随着火光摇摇欲坠,便淡淡地道:“嗯。”
白光鸟微怔,燃烧着的羽毛便停止了靠近,淡淡地道:
“你不怕我?”
“怕,又能如何?”裘狼淡淡的道,声音有些轻飘。
“那你想复生吗?我倒是有办法,”白光鸟淡淡地道,说着,
右翅羽毛微微一抖,一道白光便没入裘狼体内。
顿时,裘狼的身影清晰了些,精神也好了些。
“我......,”他犹豫了起来,心中,有些茫然。
看到裘狼的反应,白光鸟心中微微疑惑。
其实,
“它,被困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年了,
此时,想着,给裘狼一些希望,而后,再将他击散,
以获取折磨他人的快感。
因为,它生前做错了事,心中怨气丛生,后悔至今。
它,便是怨气所化,一直以来耿耿于怀,
所以,怨气经久不化,越聚越深,心灵变得扭曲。”
没多久,裘狼的意识,似乎恢复了很多,
看来,白光鸟的修为不浅。
“哎!”裘狼深深地叹了口气,便瞬间放空了脑海的想法,
不然,可能会有无穷无尽的烦闷袭来。
如今,他依然对故去的故人,无法释怀。
白光鸟心中微微一怔,觉得,裘狼这一声叹息太过深沉,
听得自己心中都不禁生出一丝压抑之感。
“怎么,你真的不怕死?”白光鸟轻声喃喃道。
“我不知道,”裘狼淡淡地道,眼神微微朦胧,
似乎,有些疑团在心中缭绕。
他感觉,此次遭难,使得他,
心绪更加苦涩、萧索、无味。
可能,原本是怕的,
只是,痛苦和煎熬,似乎,已将恐惧消磨一空。
也许,一直以来,他也在渐渐变化,
似乎,变得不再渴望未来、美好,
不再求生。
因为,他的经历让他觉得,
痛苦和萧索,似乎,延绵不尽。
只是,曾经孤弧狐的一声叹息、等诸多阻拦,
使得他,不敢再轻言生死。
虽然,孤弧狐终究没有现身承认,
裘狼也不确定,她是否存在,
但是,那些事、痕迹却在裘狼记忆深处扎根。
良久,突然,裘狼来了一些精神,缓缓地道:
“我有一些未了之事要做,前辈,是否愿意帮我?”
“当然,请说,”白光鸟的头微微一歪,眼中含笑,
淡淡地道。
随着话语,它的右翅羽毛渐渐扬起,
指向裘狼,心中,杀意却渐渐凝聚。
“等等!”裘狼眉头急皱,忙道。
“哎,故人已作古,前辈,你还是送我一程吧,
晚辈入魔也已深,活下去,太过煎熬,
还是离去的好!”他又叹道。
此时,裘狼突然改口,是因为:
“他突然想明白了,死亡可能就是一切消失殆尽,
而,只有活下去,才能完成,未了之事。
此刻,他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活下去,
于是,便急忙改口了。”
“是么?”白光鸟淡淡地道,眼睛紧紧盯着裘狼,似乎,
在寻找着那一丝端倪。
“是的!”裘狼眼神朦胧,思绪瞬间陷入了回忆,
想起故人,心中也不禁有些畅然起来。
似乎,与故人团聚,也不失为一件愉悦之事。
此时的他,心中一片向往。
这一幕,自然骗过了白光鸟,其实,
根本就是真情流露。
当初,在逐月天宫玉殿时,
月致仪瞬间改变想法对裘狼下杀手时,使得裘狼有些意外。
而此时,裘狼也是瞬间改变想法,本来是为了求生,
却瞬间将不甘抛开,变成了求死。
看来,裘狼似乎,也学会了善变。
如此,便求得来了一线生机。
“既然你想和故人团聚,那我却就不能让你如愿了,”
白光鸟淡淡地道,眼中闪着狰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