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他只会弄弄笔墨,不懂——机关的精巧,那还是‘中看不中用’昵。”
“这就是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了,你我都知道做事要敢冒险,但我比你更追求风险,所以我即已打定主意,一定要交他这个朋友,就不用等完全准备好了才做。况且,他用的这个‘后’字,我觉得比我用的‘同’字更好,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他不是普通的只会写写字的人。接触他之后,我发现他很有志向,这比我强多了,我就喜欢和比我强的人交朋友,包括你。”
阴影中,一个影子隐身退去,黑暗中流溢着一丝虚无飘渺的笑意,诡异中带着嗜血的渴望。
师爷手里抚摸了一下怀里,确认“风之心”仍然在自己身上,心里想着如何面对城主,哼着小曲往城主府方向走去。
阙大金,他才是花州城的主人,阙家屹立花州百年,靠的是阙家在花州城的民心所向。他的桌子前,此时放着一段文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娘娘庙的法旨,也是阙家行事的法则。
……
从师爷府回来,无名从“云岩号”取回了一个鸟笼,里面是两只鸮鹰,散养在了三民巷的院子里。一连数日里,无名都在照顾那两只鸮鹰,还教会了布婶照顾它们。
这一日晚上,无名放飞了一只鸮鹰。七日后,鸮鹰出现在了云岩谷“容记客栈”的院子里,山鸡从它脚上取下一片纸卷,一日后,阿裳把味精工坊的炉子生起火来,工坊开工了。又过了几日,这只鸮鹰又出现在“容记花州号”的院子里,布婶取下了它脚上的纸卷,那时“云岩号”已经在去禹州城的路上。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
在花州的几日里,无名和阿东分头行事。
阿东在阿飞的带领下,办好了邮船的交接文碟,邮船的名字从“花州号”改成了“云岩花州号”。阿东又指挥从“云岩谷”号卸下一批货品放到了杂货铺里,把花州采购的山货,一部分运到三民巷,一部分运上了“云岩号”。
无名则是每日喝喝大碗茶,然后到卧龙街走走,再到“陋室巷”看一看。五日后,石斗出现在了“云岩花州号”上。没有多少人知道,“陋室巷”的一间破落屋子里,曾经住的是师爷府的兵头,石斗赋闲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