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林霄就将鬼将军交给苏泽进行磨合。
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晚上十点出头。
林霄再度打开了直播间。
“哟,主播今天回家了?是嫂子又想听故事了吗?”
“霄哥,啥时候让嫂子露个脸给我们看看啊!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
“就是就是,主播,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啊。”
“今天准备讲什么故事啊?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看到这些弹幕。
林霄深吸口气:“兄弟们,废话不多说,直接开始进入咱们今天的故事……”
“这年夏天,司马子鉴和杨乐乐竟睡了一回棺材。”
“那时候,他们去川南旅游。旅程即将结束了,导游不经意地说起,附近的刘家坳有一处悬棺群,由于位置偏僻而且地势险要,外界还不太知道。”
“司马子鉴对中国的墓葬民俗一向很感兴趣,他问清路线后,就带着杨乐乐往刘家坳赶。”
“听说要去看悬棺,同一个旅游团的两个女孩也跟着来了。”
“在路上,他们又遇到一拨要去刘家坳的游客,这是几个从省城来的小伙子,都背着登山装备,也是专门去看悬棺的。于是,大家结伴而行,朝刘家坳奔去。”
“刘家坳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而悬棺群又在距离刘家坳一里多山路的天坑里。这个天坑的坑口在笔直陡峭的山顶上,惟一能进入天坑的通道是一个狭窄蜿蜒的山洞。”
“根据导游提供的路线,大家在石壁上找到了山洞的入口。洞口很小,里面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司马子鉴正准备往里面钻,就听到一声大喝,接着,从旁边的山崖上跳下一个人来。”
“这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他提着一把砍山刀,光着脚板堵住洞口,吼道:不准进去!”
“司马子鉴以为是遇到抢劫的,吓得连忙后退。倒是从省城来的几个小伙子笑了:怎么,大爷你也想卖门票啊?说,多少钱一个人?”
“老头眼睛一瞪,对众人一指,说:给多少钱也不能让你们进去!看看你们有多少个人?”
“司马子鉴回头数了起来:从省城来的年轻人一共有五个,加上他、杨乐乐和另外两个女孩,正好是九个人。”
“没等大家回答,老头又说道:你们知道天坑里有多少口悬棺吗?九口!正好跟你们的人数相同!”
“一听这话,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见众人有些不相信,老头就慢慢地讲了起来:这天坑里的九口悬棺葬着古代惨死的九个僰人……”
“他告诉大家,僰人是古代川南一个人数很少的部落,刘家坳就是古代僰人的家园,他们世代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但在明末,僰人部落和另一个强大的部落发生了冲突,对方占了上风,攻打到这里,对僰人进行剿杀。”
“僰人虽然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族人大部分都战死了。最后,有十个僰人勇士逃进了这个天坑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凭借这个地方藏身、躲过一劫时,没料到其中一个僰人背叛了自己的部落,投靠敌人。”
“那人将大伙儿的行踪泄露给敌人,以致对方很快就找到洞口杀进来,将其他九个僰人全部杀害。”
“说到这里,老头叹了口气:这九个僰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族人的手里,所以他们冤魂不散,郁结在天坑里。因此,本地有一个说法,只要九个人同时进天坑里去,就会被里面的冤魂全部夺去性命!”
“他一脸严肃,并不像是开玩笑。”
“不过,这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小伙子说:大爷,要不你陪我们进去,那就不是九个人了!”
“哪知老头脸色大变,厉声喝道:“那怎么行!我跟你们一起进去,不就成了那叛变的第十个人了吗?恐怕只会死得更惨!信不信由你们,等出了事,后悔可就晚了!”
“说完就转身急匆匆地走下山坡。”
“望着老头的背影,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不知道是否该进山洞。”
“司马子鉴自然不会相信冤魂夺命的传说,从省城来的那五个小伙子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也认为老头是故弄玄虚,只有杨乐乐和那两个女孩犹豫不决。不过,她们害怕被留在洞外,只得同意跟司马子鉴他们一起进去。”
“洞里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两个小伙子打开手电筒,大家互相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山洞很长,过了许久,眼前一亮,大家才走出了山洞。”
“洞口是一个不大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天坑,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直立山洞。头上只能看到一片圆形的天空,而下方则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四周的石壁上,错落悬挂着九口巨大的棺材。这些棺材全部安放在一根根插进岩石的大木桩上,非常壮观。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摄起来。”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天突然就暗了下来。几声惊雷过后,下起了大雨。”
“天坑里无处避雨,而且山顶上的雨水都沿着山壁往下流,大家只得赶紧躲进山洞,等雨小一点再往回走。”
“可雨并没有停,而且越下越大。司马子鉴往天坑的水潭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水潭里的积水越涨越高,不用等多久,就会淹到洞口来了!他连忙建议大家撤到洞外,等天晴了再进来看悬棺。于是,大家急忙朝洞外跑去。”
“快到外面的洞口了,大家却发现洞口被泥土和石块堵住了!堵住洞口的泥土湿漉漉的,看来外面的山坡因为大雨而发生了泥石流,滑下来的石块和泥土正好堵住了洞口!”
“跑在前面的几个小伙子赶紧用力挖起来,不过,他们很快发现这是徒劳的:堵住洞口的石头太大了,即使九个人一起用力,也不能挪动半分。他们打算打电话求助,这才发现全部手机都没有信号。”
“这时候,大家都意识到了一件令人惊恐的事情:洞口已经被堵住了,如果天坑水潭里的水继续暴涨,漫进洞来,那他们就只有被淹死在洞里了!”
“不知道谁在黑暗里嘀咕:看来那老头说的话是真的,我们真不该九个人一起进来。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一听这话,几个女孩都哭起来了。”
“司马子鉴立即劝道:大家都别慌,虽然洞口被堵住了,但水潭里的水还没有漫进来。我们再返回天坑那边,只要能找到地方立足,等大雨一停,潭水退下去,我们又可以回到山洞里等待救援了。刘家坳的村民发现洞口被堵住,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于是,大家又转身往天坑的方向赶去。”
“回到天坑的时候,水潭里的水刚好涨到大家站的平台边缘。看来,如果大雨不停,潭水很快就会淹到平台上,再灌进山洞里。到时候,大家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九个人挤在狭小的平台上,不知所措地望向天空,希望大雨能尽快停下来。”
“潭水很快涨到了平台上,淹没了众人的脚背。看来已无路可逃,大家真要被淹死在这里了!”
“望着石壁上的九口悬棺,司马子鉴突然冷静下来。他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蹲了下来,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和笔,然后用衣服挡住雨水,在怀里画了起来。画了一会儿,他又趴在石壁上,拨开野草和藤蔓,在岩石上摸索起来。”
“摸着摸着,他突然大叫:大家别急,有办法逃生了!”
“说着,他激动地指着石壁上那九口悬棺:你们发现这九口悬棺的排列有什么规律吗?”
“没等大家回答,司马子鉴又打开笔记本,指着刚才画的图形,说:这些悬棺是按照一定的路线排列的!”
“见大家还不明白,他又指着最近的悬棺说:从这口悬棺起,到第二口,再到第三口……一直到最高的那口悬棺,将它们全部连起来,你们发现了什么?”
“顺着司马子鉴的手势望去,大家发现这些悬棺竟可以连成一条沿着天坑石壁盘旋向上的线!”
“杨乐乐很不解:知道这一点又有什么用呢?每口悬棺之间至少相距五六米,难道我们能像武侠电影里的绝顶高手那样,借助它们一级一级地跳上去?”
“司马子鉴哈哈一笑,并不回答,而是指着悬棺讲了起来:悬棺带给研究者最大的悬念是,这么重的一个东西,在古代的技术条件下到底是怎样悬挂到石壁上的呢?”
“他告诉大家,各地的悬棺各有特点,有的依靠绳索或者铁链悬挂起来,有的像这个天坑里的悬棺,是用插进棺材下方的岩石里的木桩托起来的。不过,古人到底是怎样爬上这么陡峭的悬崖,将木桩打进坚硬的石壁里,并将棺材抬上去呢?这一直是个谜。”
“司马子鉴的脸上露出了神采,他用手在旁边的石壁上抠起来,抠出了许多泥土,石壁上现出了一个隐藏在杂草中的圆形凹洞:不过,发现这些悬棺可以连成一条路线后,我终于明白了。”
“司马子鉴接着解释:这些悬棺之所以能被放到那么高的石壁上,是因为当时的僰人沿着石壁修建了一条盘旋向上的栈道,这些悬棺就安放在这条栈道上的不同地方。
他们放完悬棺后,就把其他位置的木桩全部去掉。天长日久,这些本来用来修建栈道的岩石凹洞全部被杂草和泥土掩盖,这才让我们这些后人都以为那些悬棺是凭空悬挂到石壁上的。”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可是,就算这石壁上曾经有过一条古代栈道,但现在只留下岩石上的凹洞了,大家依然无法逃出天坑啊!”
“司马子鉴看出了众人的疑惑,笑道:别急,我记得在洞口的不远处,堆放了一些树桩。那一定是村民上山砍来的柴火,因为没能及时运回去,先堆放在那里的。只要我们进去找一些大小合适的树桩,不就可以重新把这条栈道搭起来了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从栈道上逃出去了!”
“大家都同意了,觉得这个办法值得试一试。”
“在司马子鉴的指挥下,大家开始干起来。杨乐乐和另外两个女孩负责拿着仅有的两支手电筒,从山洞的那堆柴火中挑选出跟岩石上的凹洞差不多大小的木桩。剩下的六个男人,两个负责运送木桩,其他人在司马子鉴的带领下,一个一个地找出石壁上的凹洞,抠出里面的泥土,然后将木桩插进去,塞紧。”
“一个小时后,木桩已经安到了距离平台最近的一口悬棺旁边。司马子鉴一步跨到了第一口棺材上面。”
“见这个简易的栈道真的建成了,大家不禁欢呼起来。按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到更高的第二口悬棺了。”
“就在这时,司马子鉴发现水潭里的水已经漫过了刚才大家站的平台,慢慢地朝洞里灌进去。”
“糟糕!”
“司马子鉴连忙叫道:快让洞里的人出来,不然来不及了!”
“在山洞里挑选和运送木桩的人听到喊声,马上抱起手里的木桩,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这时候,水已经淹到他们的膝盖了。”
“大家不敢在平台久留,立即依次小心翼翼地从搭建好的简易栈道爬上来。”
“司马子鉴起初还担心这个栈道是否管用,现在看起来,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三个女孩在男士们的帮助下,都爬到了第一口棺材上。后面的男人依次往上爬,最后的一个人则负责将原先插在凹洞里的木桩取出来,以备再用。”
“虽然大家移动得很缓慢,但第一口棺材作为暂时停留的平台,很快就聚集了好几个人。”
“见第一口棺材上的人越来越多,司马子鉴担心起来:如果棺材下的木桩不堪重负,突然断掉,那大家不都要掉进水潭里了吗?于是,他赶紧指挥大家继续往上搭建栈道。”
“栈道搭建到第二口棺材时,一部分人爬到第二口棺材上,司马子鉴才稍舒了一口气。”
“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雨还是没有停。如果不能在天黑下来之前爬到天坑的顶部,而要在又冷又黑的天坑里过夜,简直无法想象。司马子鉴就催促大家抓紧时间建栈道,继续往上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叫,只见一个人影从第一口棺材上朝水潭栽了下去,接着就听到水潭里“扑通”一声巨响,有人掉到水潭里去了!”
“大家似乎都惊呆了,许久后,才齐声叫道:有人掉下去了!”
“他们用仅有的两支手电筒朝水潭照去。可深不见底的水潭上,哪里还看得到人影?掉下去的人早已沉下去了!”
“司马子鉴赶紧问道:是谁?是谁掉下去了?”
“随着他的喊声,大家都喊起了同伴的名字,叫到一个叫“杨开”的名字时,却一直没有人答应。”
掉下去的是杨开!司马子鉴记得,这是从省城来的五个小伙子里的一个。可是他怎么会掉下去呢?刚才不是还好好地站在棺材上面吗?
“和杨开一起站在第一口棺材上的还有三个人。除了杨乐乐,还有杨开的两个伙伴,一个叫成浩,一个叫刘凡。据成浩说,刚才他和刘凡正帮助杨乐乐往上面爬,并没有注意到站在后面的杨开。他似乎听到杨开轻轻地嘀咕了一声“=别碰我的腿”就“啊”的一声大叫,掉到水潭里了。杨乐乐也证实了这个说法。”
“杨开说“别碰我的腿”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有人在抓他的腿?可他后面已经没有人了啊!”
“大家都惊恐起来,他们都想起了在洞口那个老头的话。莫非天坑里真有冤魂把杨开拉了下去?”
“恐惧的情绪很容易传染。这下,大家都拼命地往上攀爬,都想离那个神秘莫测的水潭远一点。”
“见场面混乱起来,司马子鉴大喊:大家不要慌,慢慢来,别又掉下去了!”
“但已经迟了,话音刚落,他又听到“扑通”一声,又有一个人掉到了水潭里!”
“刘凡叫道:成浩又掉下去了!”
“当手电筒昏暗的光柱照到水面上时,只见成浩在水面扑腾几下,就迅速沉下去了。”
“天呐!传说应验了!!!”
“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天坑中静得可怕,只听到雨水不断落到水潭里激起的嘀嗒声。”
“司马子鉴知道,剩下的人心里一定想着同一个问题:难道我们真的全部要死在这个天坑里?”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过后,几个女孩抽泣起来。”
“司马子鉴也不知所措,突然听到有人叫骂:他妈的,死了几百年还来害我兄弟,看老子不把尸骨给你们扔到潭里去喂鱼!”
“司马子鉴抬头一看,叫骂的是走在最前面,已经站到了第五口棺材前的一个小伙子。他叫马大海,是那五个小伙子的头儿。”
“马大海一边骂,一边将手里的手电筒衔在嘴里,奋力将面前的棺材往下一踹,那棺材盖子在空中翻了一个滚,“咚”的一声落到了水潭里。”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马大海就惊叫道:奇怪,怎么会这样呢?这口悬棺……这口悬棺竟是空的!”
“空的?”
“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马子鉴眉头一皱,看了看脚下的第四口悬棺。站在上面的杨乐乐和另一个女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挪到刚才搭好的栈道上。司马子鉴这才蹲到旁边的木桩上,轻轻地将棺材的盖子往旁边挪开。刚挪开一个口子,他就接过旁边递来的手电筒,朝里面照去。”
“这口棺材果然也是空的,而且干净得就像从来没有装过任何东西。”
“很快,在下面的几个人也发现,下面那几口棺材也是空的。这九口悬棺根本就没有埋葬过任何人。既然没有埋葬过人,那就不会有什么冤魂了,大家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这下,司马子鉴有了主意,他对大家说:我们不要再往上爬了,就地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后再作打算吧。”
“他拍了拍身旁的悬棺:这就是一张挡风遮雨的大床。”
“大家都明白司马子鉴的意思,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司马子鉴很快将剩下的七个人分成四组。马大海在最前面,而他面前的第五口棺材又没有盖子,他就主动要求一个人躺那口棺材,再在上面撑开一张油布用来挡雨。那两个女孩躺在第三口棺材里面,而刘凡和另一个叫郑东的小伙子则钻进了第二口棺材里。”
“安排好之后,司马子鉴和杨乐乐也钻进了第四口棺材,然后将棺材盖子轻轻移过来,将棺材盖住。”
“躲进棺材后,两人将身上的湿衣脱下,换上了背包里的睡袋,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子鉴的手臂被人一拧,他一下子痛醒过来。”
棺材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但司马子鉴从拽着他的手看,知道拧他的是杨乐乐。司马子鉴正要问为什么要拧自己,又感觉杨乐乐将手指竖在了他的嘴唇边,示意他别出声。根据杨乐乐越喘越急的呼吸声,司马子鉴知道她一定发现了令人惊恐的事情。
“这时候,司马子鉴听到不远处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外面的雨声已经停了下来,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司马子鉴屏住呼吸,只觉得那脚步声越走越近,似乎走到了下面的第三口棺材旁边,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几声“嘭嘭嘭”的敲击声。”
“敲了几声后,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清晰。可以听出,脚步声正往自己躺着的这口棺材而来。”
“杨乐乐似乎吓得快要哭出来了,司马子鉴只得捂住她的嘴,以免她发出声音。”
“那脚步声在棺材外停了下来,随后,棺材盖上就传来了“嘭嘭嘭”的敲击声。有人在敲棺材盖!”
“敲击声让一向不相信鬼神的司马子鉴感到无比恐惧,他咬咬牙,想一把掀开棺材盖子,可刚伸手,就被杨乐乐一把拉住了。”
“棺材外的敲击声也停了下来,接着脚步声又响起,慢慢朝上方的第五口棺材走去。”
“司马子鉴正想仔细听脚步声,突然又下起雨来,大雨打在棺材盖上的劈啪声很快将那脚步声淹没了!”
“过了一会儿,司马子鉴仿佛又听到了那奇怪的脚步声,仔细一听,似乎又是雨打在棺材盖上的声音。听着听着,他搂着杨乐乐睡了过去。”
“司马子鉴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从棺材缝中透进的晨光可以知道,天亮了。”
“司马子鉴轻轻地把杨乐乐摇醒,脱掉睡袋,又穿上昨晚换下的湿衣服,钻出了棺材。”
“雨后的天坑,空气格外清新。司马子鉴直起身子,大声喊道:天亮了,大家快起来啊!”
“随着喊声,下面的第三口棺材的盖子也慢慢打开了,睡在里面的两个女孩一脸疲惫地钻了出来。她们冲着司马子鉴喊道:昨天晚上,你们听到……”
“她们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下面传来了一声惊叫:郑东!郑东你怎么啦?”
“随着叫喊声,刘凡从第二口棺材中跳了出来!”
“司马子鉴吃了一惊:怎么了?”
“刘凡指着棺材,手指抖个不停:郑东死了!”
“司马子鉴连忙沿着木桩搭成的栈道,慢慢下到刘凡所站的棺材旁边,只见郑东仰面躺在棺材里,面色紫红,已死去多时了!”
“刘凡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可能……可能是淋了雨,昨晚我躺进棺材后就开始发烧,一直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刚才我一醒来,就看到他已经……已经……”
“司马子鉴往刘凡的额头一摸,果然很烫。他赶紧让杨乐乐从背包里拿出几片退烧药,让刘凡服了下去。”
“突然,司马子鉴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刚才大家又叫又哭的,为什么马大海还没有被惊醒呢?”
“他顾不上查看郑东的尸体,又朝高处的第五口棺材攀去。”
“等爬到马大海躺着的那口棺材前,预感被证实了:马大海已经死在棺材里!只见他眼睛圆瞪,嘴巴张着,双手正抓着盖在脸上的透明油布。看来,他是被那块油布蒙住口鼻,窒息而死。”
“一同进来的九个人在一夜之间死了四个,杨乐乐和另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大哭起来。正在发烧的刘凡也一脸疲惫地坐在棺材上,呆呆地出神。”
“司马子鉴以前也曾遇到过无数次险情,可没有一次让他感觉如此无助。眼前的四个人,除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就只剩下一个发烧的病人。靠什么继续将栈道修到上面,让大家逃出天坑呢?还有那个可怕的传说,难道真是它夺走了那四个人的生命?”
“司马子鉴觉得全身酸软,也坐在了棺材上。”
“歇了一会儿,司马子鉴重新站起来。他让那两个女孩搀扶刘凡慢慢往前爬,而杨乐乐则过来帮自己,将栈道一点一点地往上建。”
“因为人手一下子减少了,司马子鉴一个人要将石壁凹洞清理出来,插上木桩,又要跑到下面将木桩取出来拿到上面,栈道搭建得非常缓慢。幸好刘凡又吃了一次退烧药,已经有些好转,可以上来帮忙了。”
“太阳慢慢偏西的时候,栈道已经接近最后一口棺材,离天坑的顶部不远了。大家信心高涨,仿佛可以马上冲出天坑。”
“可是,当大家站上最后一口棺材时,司马子鉴却像是被人浇了一头冷水,失望地瘫坐在上面。”
“原来,他发现第九口棺材上面的石壁,再也找不到事先凿好的凹洞。没有凹洞,栈道就无法再往上建,虽然距离天坑顶部只有几米的距离,大家却无法再爬上去了。这一天一夜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天坑底部的水潭中积水还没有退去,山洞的出口还被水淹着,下去无疑是死路一条。天坑外的村民更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挖开洞口进来救援。眼看夜幕又要降临,又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待大家呢?”
“司马子鉴望着那九口悬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他逼过来。突然,他灵光一闪,站起来吼道:这些悬棺,这些悬棺到底有什么用呢?”
“其他四个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面面相觑。”
“司马子鉴还在自言自语:如果不是为了装尸体,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棺材悬挂在天坑里呢?而且,如果真像传说中那样,僰人部落最后的九个人都战死了,那又是谁将他们埋葬在这里面呢?我觉得,这个天坑的悬棺群根本就不是为了埋葬尸骨,而是另有作用!”
“大家都很好奇:“那是什么作用呢?”
“司马子鉴闭上眼睛,细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些棺材悬挂在石壁上并不是要装些什么,而是要挡住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一定就在这最高的第九口悬棺后面,其他悬棺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不然,他们没有必要将悬棺建到这么高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激动起来:至于藏着什么秘密,将这口悬棺移开就知道了。”
“杨乐乐的想法总是比较乐观:那我们快把悬棺移开吧,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说不定是一条逃生的道路!”
“司马子鉴让三个女孩往后退几步,站到栈道上面,而自己和刘凡站到第九口棺材旁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奋力一推,将棺材推了下去。”
“就在棺材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五个人同时看到棺材后面的石壁上,露出了一个洞口!”
“第九口悬棺的后面果真藏着一个山洞!大家都欢呼起来,看来天无绝人之路,大家有救了!”
“顾不上兴奋,司马子鉴赶紧和刘凡帮助三个女孩爬进了山洞,然后自己再钻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山洞通向哪里,毕竟是离开了神秘而充满危险的天坑,大家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躺在山洞里休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乐乐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们说,这山洞到底是僰人用来逃跑的,还是用来藏什么宝贝的?”
“司马子鉴摇了摇头:不管是干什么用的,我们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说着,他站起来,打开了手电筒,准备继续往山洞里走。”
“可是,现在两支手电筒中的一支已经没电了,而另一支的电也马上要用完,只能射出微弱的光束。司马子鉴见状,赶紧将手电筒关了,打算等到最需要的时候才打开。大家手牵着手,摸索着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远,走在前面的司马子鉴突然脚下一绊,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他想挣扎着爬起来,手一撑,却抓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人的骷髅!”
“司马子鉴大叫一声,站了起来。他立即打开手电筒,在微弱的光束下,惊奇地发现前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十具成人的骷髅!”
“原来僰人部落最后的十个人,竟是死在这里!不过,老头不是说有一个人叛变了,只有九个人战死吗?怎么会有十具尸体呢?”
“司马子鉴想了想,突然明白过来:所谓‘九人被杀,一人叛变’的说法一定是后人根据十人逃进洞中,天坑里却只有九口悬棺这个事实想象出来的。但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这个隐藏起来的山洞才是真正埋葬这些僰人的第十口棺材!当时这最后的十个僰人并没有人叛变,而是全部死在山洞里。”
“看来,这个山洞并不是想象中僰人的逃生之路,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在这里。但如此精心隐秘的山洞,难道仅仅是一个藏身之地?”
“司马子鉴回过头,对杨乐乐说:也许你猜的没错,这里真的藏着僰人的传世宝物。只要我们往前走,一定有所发现!”
“说完,他就往前走去,却感觉脑后一阵冷风,头被什么东西猛地一击,昏了过去。”
“司马子鉴醒过来的时候,后脑勺还隐隐作痛。他刚一动弹,就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捆住了。他刚想大叫,却听到面前不远处传来一阵“嘤嘤”的哭声。”
“这时候,一束微弱的电筒光在哭声传来的地方晃来晃去。在昏暗的光柱下,只见杨乐乐和另两名女孩也和自己一样,被捆了起来,正在抽泣。”
“司马子鉴失声叫道:刘凡!!”
“刘凡的声音在黑暗里响了起来:不错,是我!打昏你的是我,绑起她们的也是我,杀死外面那四个人的也是我!”
“司马子鉴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凡一边搬着什么东西,一边回答:为什么?说出来会吓你一跳。不过,反正你们将死在这里,我也不妨告诉你,让你们死得明白。”
“刘凡说,他本是山下刘家坳的人,因为从小就到城里去读书、工作,村里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他从小就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个天坑悬棺的传说,其中的一个传说提到,这天坑悬棺里面除了葬着九个僰人,还埋藏着他们的传世之宝。他曾经无数次望着天坑里的悬棺冥思苦想,想找出靠近悬棺的办法,却一无所获。”
“这一次,他偶然知道有几个人约好要来刘家坳的天坑悬棺里盗宝,就假装加入他们的队伍,借此机会寻找传说中的宝物。”
“当大家被堵在天坑里,开始搭建栈道往上爬时,刘凡认为这是上天给他接近那些悬棺、找到传世之宝的良机。
为了避免找到宝物后,从省城来的那几个人会跟自己争抢,他开始逐步实施杀人计划,将那些潜在的对手一个一个地除掉。第一个死的杨开,他假装和成浩一起帮助杨乐乐向上爬,却使劲地踢了一下站在棺材边上的杨开的脚,使他站立不稳摔了下去。”
“后来,趁大家不注意,他又将成浩推了下去。
他连续杀了两个人,没想到马大海掀开棺材后,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意识到,那些关于传世宝物的传说,很可能是子虚乌有。
这时候,他本不想再杀人,而是和大家齐心协力逃出天坑。没料到,他和郑东一起躺进棺材后,郑东对杨开和成浩的死产生了怀疑,还质问是否是他杀死了他们。”
“刘凡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败露,就决心痛下杀手。他一边敷衍郑东,一边将他掐死在棺材里。接着又怕马大海怀疑他,又爬出棺材,一路攀到马大海躺着的棺材上,用油布封住马大海的嘴,使他窒息而死。
而司马子鉴和杨乐乐听到的那几声敲击棺材的声音,确实是刘凡敲的。他这么做,是试探棺材里的人是否都睡着了,以免有人发现他的形迹。”
“刘凡得意洋洋地说:本来对寻找传世宝物已经绝望了。不过,刚才进了这个山洞,看到地上的十具骷髅,我又一次感到,自己即将找到那些宝物了!
我当然不愿意跟你们分享宝物,因此,这里既是那十个僰人的坟墓,也是你们的葬身之处!”